下一刻,楚貽華本來的面容露了出來……那上面,盡是斑駁的紅,有些甚至已經潰爛,發膿……
太子妃怔怔的看著,只覺一陣噁心,撇過頭就要嘔吐。
楚貽華看著她這副模樣,表情更加猙獰,“你現在肯承認你的心思了吧,楊絲甯你就是嫌棄本宮骯髒!”
太子妃頭一直偏著,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耳邊,楚貽華指責的聲音還在繼續,“你這個賤人,枉本宮敬你愛你,將你看做髮妻,可你在本宮失勢後卻翻臉不認人,別說照顧本宮了,就是看本宮一眼,你都覺得噁心,你恨不得從來不認識本宮……楊絲甯,本宮要是知道你是這種人,當初就是娶個妓…女,也不會讓你過門!”
“這些都能怪我嗎?只怪我嗎?”不知道楚貽華的哪句話刺激到了楊絲甯,楊絲甯突然偏過頭,瞪眼看向楚貽華,眼中似有熊熊火焰燃燒,一字一句,恨聲道,“對,當初是我用了心機,嫁到了東宮,可你呢,你就沒有錯嗎?你口口聲聲說著我是你的妻子,我的孩子會是你未來最看重的兒子,可是事實上呢,你的心裡從始至終只有我的嫡姐……你將她珍重的藏在心裡,你將她日日夜夜留在身邊,甚至她嫁人後,還與她偷歡……楚貽華你捫心自問在你的內心深處你真的對我有過一絲一毫的憐愛嗎?當年在楊府假山上,是誰說這輩子最愛的人事司玉,又是誰說以後要立司玉為皇后,立司玉生的兒子為太子……是誰說他一生當中奉為珍貴的東西必須全部留給他最愛的女人!”
楊絲甯一句一句的質問,紅了自己的眼眶,也紅了楚貽華的眼眶。
楚貽華完全沒想到,當日假山上的話竟然會傳進楊絲甯的耳中。他一時無言以對,眼中盡是茫然。
楊絲甯捧著臉痛哭出聲,“我從來沒有享受過你的疼愛,我憑什麼不嫌棄你,要日日夜夜的照顧你,該照顧你的人,是那個得到你所有疼愛的司玉!”說完,她轉身便往外跑去。
楚貽華怔怔的站在原地。
司玉……
他怎麼捨得讓她照顧他呢!
他現在唯一的願望你就她平安生下他們的孩兒,然後在他燃燒完所有的生命之前,給那個孩子一個名分。
而楊絲甯,他的太子妃,他待她,終究是有失偏頗了。
這般想著,他緊緊的閉上眼睛。
過了很久,才睜開。
等他面如冠玉的重回寢殿,楊絲甯也恢復正常。
兩人四目相對,眼裡都只有冰冷。
“既然你不怕麻煩,那玉郎就交給你照顧了。”楚貽華說完,轉身便往外走去。
回到書房,他迫不及待的問元寶公公,“司玉她……安頓好了嗎?”
“回太子的話,安置在了驪山腳下的溫泉莊子。”元寶公公躬身回稟。
楚貽華點了點頭,想著自己最近也不方便出宮,只好細心交代元寶,莊子那邊,不管什麼東西,都一定要給最好的。
元寶公公全部應下,楚貽華這才放心。
定國侯府,姜武已經知道北宮的事。他眼中有暗色的光芒閃過,正要喚流風隨他出去一趟,結果還沒來得及出聲,外面侍衛傳來一聲通稟,是沈越求見。
姜武想到沈越當日的搭救之恩,沒有多想,立刻讓侍衛帶人進來。
約莫一炷香後,沈越帶著胞妹沈莘進了書房。兩人給姜武請過安後,落了座。
姜武讓人端上茶水,沈越率先說明來意,嗓音沙啞道,“侯爺救命之恩,卑職沒齒難忘,卑職以後願意跟在侯爺身邊,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你不必如此的,本侯救過你是不假,可你也救過本侯,著實沒有必要再奉上自己餘生。”
“侯爺,這是不願意留下卑職嗎?”沈越沒想到姜武會拒絕,臉色有些不對。
姜武搖頭,“本侯只是不想勉強你,何況你有家室,倘若別人以你妹子威脅你,你很容易受制於人。”他把話說的很明白。
沈莘一聽,才知是自己阻了哥哥的路,忙起身道,“侯爺誤會了,小女並非閨閣之中的嬌弱小姐,小女幼時同哥哥一起拜師學藝,哥哥學的外家功夫,小女學的內家功夫和醫術。若是能留在侯爺身邊,斷然不會拖累哥哥和侯爺。”
“那你內家功夫與醫術如何?”姜武沒想到沈莘也有一手本領,有些心動的詢問。
沈莘不卑不亢,清清朗朗道,“身手比我哥哥略差,醫術嘛,一般疑難雜症,應該不在話下。”
“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