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一字一句極是利落,清晰。
“錦嬪娘娘,好心當做驢肝肺,我白子楚今日算是見識到了。”白子楚說,她眼眶不知是不是因為在風中站的久了,乾澀微紅:“這宮裡的人情世故,我也領教的清楚,難怪我爺爺寧可在戰場吃沙子也不肯入朝堂為官。”她頓了頓,隱含決絕,低聲道:“今日子楚百口莫辯,錦嬪娘娘和五殿下若真要罰,子楚認了,可自此子楚不會再踏進宮中一步。”她目光盈盈閃動,落在顧盈的臉上,如同碎敗的琉璃。
顧盈垂下眼簾,他手指細細摩挲著膝上的折枝花絨毯,眼神如深海一汪不可見底的水,晦暗,凝重。
便在這時,太醫趕到了。
來人是個模樣看起來不老卻頭髮灰白的太醫,姓張,少白頭讓他比尋常人多了幾分滄桑和陰鬱,熟門熟路的往靛芳閣的地上一跪,經他苦口婆心的勸說一番,錦嬪終於肯進殿去接受診治,只是臨進殿前也不忘回頭剜一眼白子楚,命人看著她。
院中少傾就剩下顧盈與白子楚兩人,白子楚嘴唇翕動,欲言又止,顧盈卻沒有要聽她說話的意思,轉動輪椅往殿門前去,似乎對錦嬪頗為關切,白子楚的眼神瞬間黯淡,她輕輕的咬住了唇瓣。
許久,張太醫出來了,對顧盈行跪拜禮,後道:“五殿下。”
“錦嬪娘娘如何?”
張太醫小心翼翼道:“五殿下,龍胎茲事體大,要不要請皇上一同來。。。。。。”
“明川公公方才已經去請過了,父皇正議事,一時半會兒不得空,張太醫,先與我說說也無妨。”顧盈道。
顧盈在宮中與世無爭到有些軟弱似乎已經成為了眾人心照不宣的事,張太醫未做他想,娓娓道:“錦嬪娘娘的胎一直是微臣照看的,先前一直穩妥,可方才微臣把脈,胎像穩固大不如前,依稀有滑胎的徵兆,微臣即刻去給娘娘開安胎藥,定時服下,近日切忌多動,切忌受驚,多加休息才是。”
“你說錦嬪娘娘的胎先前一直穩妥?”顧盈的眼角細微的收縮了一下,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