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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晚間,六姨太握著女兒的手,見良沁的氣色比起在傅家時要好上了許多,不免放下心來,溫聲道;“沁兒,和娘說說,謝司令對你好嗎?你姐姐,可曾怪你?”

“娘,您放心,姐姐對我很好,司令他。。。。也對我很好。”良沁實話實說。

六姨太聽著,便是長舒了口氣,想起女兒之前受的苦,不免微微紅了眼圈,輕聲道,“這就好,如今你也算是苦盡甘來,司令和你姐姐不曾薄待你,我也就放心了。”

良沁體諒母親的拳拳之心,指握緊了母親的手,向著母親依偎了過去。

六姨太輕拍著良沁的身子,“娘現在就盼著,你能給謝司令生個一兒半女的,往後才算是有了指望。”

良沁聽著母親的話,心裡卻是有些難過,當初在川渝時,當她第一個孩子被梁建成的髮妻下令打掉後,大夫就曾說過,她若再有身孕,定是要小心保胎,若再落一次胎,往後只怕是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是以,當她再次有孕後,她費盡心思,小心翼翼的護著懷中的胎兒,好容易將孩子保到五個多月,本以為梁建成念著胎兒已經成型的份上,不會再難為自己,可誰知,他竟是活生生的一腳,將那個孩子踢了下來,自此,在子嗣上,良沁已是再也不抱希望。

可此時面對母親,良沁不願讓母親難過,只沉默著沒有吭聲,母女兩說著些體己話,直到夜色深謐,才各自歇下。

如謝承東所說,良沁回到金陵後沒過多久,江北的聘禮便是運到了江南,那一日,良沁正在南苑與母親一道繡著枕巾,留著給自己做嫁妝,未幾,就見阿秀匆匆從外面跑了過來,因著激動,阿秀的眼睛亮晶晶的,臉龐更是紅的可人,只急急忙忙的告訴良沁;“小姐,您快出去瞧瞧,司令給您的聘禮到了,就在前院。”

良沁聽了倒還沒什麼,一旁的六姨太則是忍不住了,只拉了女兒,急忙向著前院走去,剛進前院,良沁便是怔在了那裡,她雖然知道謝承東這次既然大費周章的要將自己送回江南,給的聘禮自然不會少,可也實在沒有想到竟會這樣多。

下聘的隊伍浩浩蕩蕩,綿延數十里,從碼頭一路走至官邸,一路上敲鑼打鼓,極盡熱鬧之能事,金陵的百姓盡數驚動,紛紛從家裡走了出來,裡三層外三層的擠在道路兩旁,看著眼前的陣仗,瞧著那些琳琅滿目的聘禮,金陵的百姓無不咂舌,紛紛道即便當年遜清的皇帝在位,給皇后下聘時,怕也沒這個排場。

世人皆是知曉謝承東此番迎娶的,不過是江南傅家的庶女,金陵的百姓更是清楚傅家的二女兒曾嫁到川渝做妾,此時見謝承東如此大的手筆,女人談起來無不稱羨,只道傅二小姐雖是再嫁之身,又只是為妾,可單看這下聘的陣仗,便遠將傅大小姐比了下去。

這樣冠蓋京華的陣勢,自然也將傅家的人震住了,眼見著江北的侍從一一將聘禮抬進官邸,竟是源源不斷,幾個時辰也沒有抬完,直襬的官邸前院沒個下腳空,管家張伯帶了好幾個手腳伶俐的丫頭,在庫房忙活了一天,也不曾將聘禮點完。

一抬抬的綾羅絲綢,整張整張的皮料子,數不清的東珠,黃金,白銀,玉器,碩大的金剛鑽,瑪瑙,珊瑚。。。。。縱使傅家的人見慣了好東西,此時也不禁要倒吸一口涼氣,謝承東雖貴為江北總司令,可謂半壁江山在手,但這些年江北軍日益壯大,軍需上的事一直是江北軍中的重中之重,就連謝承東本人也時常為籌措軍餉的事傷透腦筋,此番為了良沁,竟甘願一擲千金,就連沉浮宦海半生的傅鎮濤,暗地裡也都是驚歎不已。

主樓。

傅夫人看著手中的清單,臉色漲如豬肝,對著傅鎮濤道;“這是什麼意思?良沁的嫁妝怎能比良瀾當年還要多?”

傅鎮濤坐在主位,聞的妻子開口,只道;“謝司令送來的聘禮你也瞧見了,他送來了的那些東西,足以買下一座金陵,咱們江南總不能太過寒酸。”

傅夫人氣得發抖,傅鎮濤看了她一眼,又道;“更何況,良瀾出嫁,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如今,咱們總不能還按著十年前的排場,落的江北恥笑。”

“良瀾是正妻,良沁不過是妾!妾侍的陪嫁,又怎能比正室還多?老爺這樣做,又可曾為良瀾想過?”傅夫人眸心血紅。

“那你讓我如何?”傅鎮濤的聲音也是嚴厲了起來,“謝司令如今明擺著就是要抬舉良沁,咱們江南又哪能拂了他的心思?再說,不論良瀾還是良沁,總歸都是我和你的女兒,又何必斤斤計較?”

傅夫人心中寒涼,只對著丈夫冷笑道;“良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