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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精美的裙角微微掃過他手背,他努力握住拳,才忍著沒有握在手裡。

多可怕,她明明已經走掉了,可那紛揚的長髮,細軟的衣角,就那麼張狂飛揚於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男女之間,到底因何而互相吸引?

這茫茫人海,也曾千帆閱盡。為什麼就這樣無端地留戀於你?

我生於市井,追尋名利、財富,一切可以讓我富足安逸的東西。失之我悲,得之我喜,我的悲喜,曾那樣鮮明。

你為什麼就能主宰它們,只用一個眼神?讓我神魂皆追逐你,因你去而悲,因你在而喜?

慕容厲沒有往香香離開的方向看上一眼,或許他從不覺得這個女人在與不在有什麼區別。韓續生平第一次豔羨他,原以為,這世間的東西,只要努力總是會得到的。

可是有些東西你得不到,永遠也得不到。

比如她。

韓續覺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他突然很想要個女人。娶她回家裡,能素手為羹,也能像某個女人那樣,用幾乎滴水的眸子凝視他,嫣然一笑,眉眼彎彎。

這次回去,如果腦袋還在,就娶個女人吧。他想。

不,真的不能再想了。他默默地喝酒,不經意地轉頭,卻又看見她碟子裡的小銀刀。想起那素手握刀,一塊一塊,輕輕切著金黃的肉塊。

天啊,為什麼還在想著她?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將那柄小銀刀握在手裡。

就這樣著了魔。

冉雲舟多年來一直為大燕培育戰馬,他父親是胡人,母親是燕人。慕容厲卻非常器重,經常委以重任。

這時候他坐到韓續身邊,拍拍他的肩:“來來,喝酒。”

韓續毫不推拒,拿碗倒了酒,跟著他一碰碗沿,仰頭一飲而盡。冉雲舟又跟他幹了幾碗,然後摟著他:“馬邑城裡來了不錯的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韓續帶了些酒意:“去啊,把周卓、嚴青都叫上。”

四個人結伴出了軍營,這裡本就是馬邑城外,騎馬來去也不過一刻多鐘。韓續騎在馬上,被風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

冉雲舟與他並肩而行,問:“酒醒了沒有?”

韓續抹了一把臉,冷哼:“這才多少一點?我根本就沒醉!”

冉雲舟輕描淡寫地說:“我看你醉得不輕!”

韓續一怔,待轉看他,他又什麼都不說了。

韓續跟冉雲舟的關係,又比之周卓等人不同。當初冉雲舟流落晉陽城,因著大燕跟東胡一直不太對付,他又生得凹目高鼻,一看就是胡人血統,沒人願意僱傭,只混得食不裹腹。

韓續當時只是慕容厲手下的一個親衛,見他能識馬,將他介紹給管珏。管珏知道慕容厲是個愛馬的,又將他舉薦給慕容厲。

慕容厲與他一番談話,隨手在平度關為他買了個馬場。

他走那天,身無分文,卻不好跟管珏說。慕容厲那樣的性子,當然更不會注意到這些。正窘迫,韓續心細,給了他一兩銀子作盤纏。

冉雲舟將馬場硬生生壯大,絕大部分的大燕戰馬都出自這裡。他如今是飛黃騰達了,走在平度關,誰不得點頭哈腰叫聲冉爺?!

然待韓續,始終親厚。

幾個人一路進到馬邑城,城門已關,慕容厲在,城門郎不敢擅開城門。但他們能翻牆,城牆之上守城士兵垂個繩子,他們攀著,眨眼功夫就上牆而去。

馬邑城是邊城,風沙重,論繁華當然不及晉陽城。但是也另有特色。這時候天色已晚,唯有盈月館還有粉紅的燈籠高高掛著。

韓續等人走進去,有冉雲舟這個土豪在,大家也都不客氣,

裡面有人演奏箜篌,濃妝豔抹的女人們戴著金線織就的面紗,嬌軀掩在薄薄的紗衣之下。壁爐燒得極旺,空氣中有一種甜膩的香氣。

冉雲舟一進來,立刻有人迎上來。幾個人被帶進一個雅間,老闆娘很快就滿面堆笑地帶著幾個姑娘過來。

周卓、嚴青各選了一個,冉雲舟在看韓續,韓續皺著眉頭。冉雲舟笑,問老闆娘:“沒有良家一點的?”

老闆娘當即就掩口笑了,飛了他一個媚眼出去。不一會兒,真領著個姑娘進來。

沒化妝,白白淨淨的姑娘,低垂著頭,雙手交握,很有些嬌羞的意思。冉雲舟一笑,招手道:“過來過來,陪陪韓爺。”

那女孩微怔,輕移蓮步來到韓續身邊,猶豫著坐下。韓續轉頭看她,她低垂著頭,為他倒酒:“韓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