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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果然是個不錯的方法,既花不了什麼工夫,又能保證安全。
陳郎中按照許常德的吩咐,撕下了一塊衣角,攀爬上那棵乾枯的榕樹,綁在了在西側的那根枝條上。接下來,三個人就坐在了巨石之上,抬頭望著劉鬍子巢穴所在的那座山峰,期盼著訊號的到來。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山峰上閃過一道光亮。果然是鏡子的反光射向了山谷之下。
一看到這道光亮,許常德便露出了笑容,大聲說道:“我們現在等著劉鬍子過來吧。他肯定也用望遠鏡觀察過周圍的情形,知道只有我們三個人在這裡。”
這時,陳郎中不由得憂心忡忡地問:“劉鬍子會不會帶著人馬過來與我們為難呢?”如果劉鬍子真要對他們不利,許常德是肯定不會幫他們兩人的。陳郎中只有一柄手術刀,只能近身肉搏,而且他只是一介文弱書生,即使近身肉搏也勢必討不了便宜。就算趙麻子槍法再好,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子彈有限,只怕兩人的性命都會留在這裡。
面對陳郎中的問題,趙麻子也無話可說。他也不敢肯定劉鬍子會講究江湖道義,隻身一人來見他們。
倒是許常德說道:“不如我們找一處居高臨下易守難攻之地暫時躲起來,先看看劉鬍子究竟來了多少人。要是他一個人來的,我們就出來見他。要是土匪來得多了,那我們就別出來了。”
“好,就這麼辦!”趙麻子點了點頭。
許常德朝四周望了望,然後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冠蓋繁茂的松樹,說道,“我們就躲到那棵樹上去吧。”
那棵樹的樹幹很粗,趙麻子走到樹下,朝上看了看,頓時面露喜色。在離地五六尺的地方,樹上還有一處被樹葉遮掩不易為人發現的樹洞。樹洞足以讓一個人藏身於內,正對著巨石這邊。只要趙麻子藏在樹洞中,陳郎中和許常德躲到樹蔭繁密的樹枝深處,就能確保不被劉鬍子發現。
趙麻子走到松樹旁觀察這棵樹的情形時,許常德對陳郎中說:“陳醫師,麻煩你扶我走到松樹下去吧。”他掙扎著站了起來,可剛一直立,便“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畢竟他四肢的關節盡數破碎,渾身使不出一點氣力來。
醫者父母心,陳郎中見狀後趕緊扶起了許常德,讓他將一隻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可他的力氣也不大,剛走幾步便氣喘吁吁地直冒冷汗。
趙麻子回過頭來,笑了笑,走了過來,說道:“陳醫師,還是讓我來吧。”他示意陳郎中放下許常德,換他來扶。這讓陳郎中很是不好意思,他是年輕人,這樣的事卻要趙麻子這乾瘦的老頭來做,他的臉不由得紅了一紅。
趙麻子倒也沒有在意,他扶起許常德後,便一步步向松樹走去。還沒走幾步,突然他感到背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在這疼痛之下,他慘叫了一聲之後,將身邊的許常德扔在了地上。
轉過頭去,他看到許常德的手裡握著一把月牙形的鋒利刀片,正是陳郎中帶來的那把手術刀。一定是許常德趁著讓陳郎中扶他時,從陳郎中外衣裡偷拿出來的。
而趙麻子伸手在背上一摸,竟是滿手的鮮血。不用說,剛才許常德趁了趙麻子一個不注意,用力將手術刀插入了趙麻子的後背。
“你……你這是幹什麼?”趙麻子氣急敗壞地大叫道。
“嘿嘿……”許常德怪笑了起來,但隨即遺憾地說道,“可惜我的手肘關節碎了,實在抬不起手來,不然這一刀一定抹在你的脖子上,讓你當場斃命。”
站在一旁的陳郎中也愣了,當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才結舌問道:“許常德,你瘋了麼?”
許常德咧嘴一笑,說道:“我才沒有瘋,我只是忘記了告訴你們,劉鬍子是不會到這裡來的,因為——他早就到這裡來了,還和你們一直在一起。”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話,“我就是劉鬍子。你們沒想到吧?”
趙麻子和陳郎中頓時驚呆了,許常德就是劉鬍子,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趙麻子就連後背傳來的疼痛都忘記了,鮮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散發出一陣濃郁的血腥氣味。這氣味飄揚在空中,從不遠處的密林裡傳來的幾聲貓叫,數十隻黑貓從密林裡鑽了出來,虎視眈眈地盯著松樹下的三個人。
是血腥氣味將它們吸引來的。
不過,黑貓畢竟是畏懼人類的,在人還沒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