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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許常德的眼色忽然變得有些黯然。他垂下頭來,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其實,我早就料到,只要有你趙神探在這裡,我殺死圓通的真相就無法隱瞞。我自毀四肢關節後,才會讓你們打消些許的疑心,我就有機會暗中除掉你趙神探。事實上,剛才我差一點就成功了!”

趙麻子悶哼一聲後,罵道:“真是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陳郎中也慶幸地說道:“現在你被我們制服了,這下藏龍山的土匪群龍無首,他們就算攻進了王家大宅,也不一定有勝算。”

許常德又是一笑,說道:“你們真以為除了我之外,藏龍山就沒有其他的首領了麼?”

“此話怎講?”

“我剛才一直向你們隱瞞了一件事……”許常德說道,“其實,我父親並不是只有我這一個兒子。即使我不能完成報仇雪恨的大業,我那位隱藏在暗處的兄弟也會幫我完成的。我所做的一切,不僅僅是為了我一個人。哈哈,今天把你們引到這山谷來,我早就抱著魚死網破的信念。即使被你們看破,也能達到調虎離山的計劃!”

說完之後,許常德面頰上的咬肌忽然隆起,他的神情剎那間變得木然,一絲烏黑的鮮血從嘴縫流了出來。他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竟倒在了松樹下。

趙麻子頓時大驚失色,趕緊鬆開了揪在許常德衣領上的雙手。此事許常德的臉色一片死灰,眼中也了無生氣,已然斷了呼吸。

陳郎中上前掰開了許常德的嘴巴,卻看到許常德的嘴唇裡,牙齦立時化作一灘血水,向喉管裡流了下去,接著連口腔內壁與舌頭也化成了血水。只是一瞬間,許常德的口腔裡就只剩下了一排白森森的牙齒,就連喉頭的白色軟骨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一旁等候已久的那群黑貓似乎對於死亡的氣息特別敏感,在這一剎那,如潮水一般紛紛湧了上來。為首的一直黑貓伸出利爪,只在許常德裸露在外的一處面板輕輕一劃,面板陡然裂開,一灘烏黑的膿液“嘩啦”一聲便流了出來。

黑貓像餓死鬼一樣,吞噬著地上的膿液,而地上許常德的屍體,很快就變成了一張蒙在骨架上的皮。

就和陳郎中曾經看到野狗溝裡的那具無名屍體、在診所裡死亡的張禿子,還有那個照顧張禿子的鄉民死後的模樣,完全一模一樣。

不用說,許常德是在齒縫裡埋下了某種詭秘的藥物,剛才他咬破了藥物,正是藥物的力量令他變成了如此可怖的模樣。

轟走了這群嗜食死屍的野貓後,趙麻子強忍著後背傷口傳來的疼痛,對陳郎中說道:“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回黑貓嶺去,爭取趕在土匪到來前,先為王鎮長報警提個醒。”

兩人沒有再去理會地上那具許常德的屍體,反正都只是一張蒙在骨架上的人皮了,連野貓都不屑一顧,就且讓它自生自滅吧。不過,在離去的時候,趙麻子還是用那柄刺傷他的手術刀,麻利地在許常德的人皮上輕輕劃過,取下了一塊溼噠噠的人皮,揣進了懷裡。

陳郎中有些詫異,他不明白為什麼趙麻子會取走一塊許常德的人皮。而趙麻子卻只是詭譎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下山谷容易,想要再爬上谷定就沒那麼容易了。趙麻子背上被捅了一刀,雖然陳郎中撕下布條稍稍捆綁了一下,止住了血流,但畢竟這是大傷元氣的事,趙麻子上山走得頗為艱難。

他們下谷底只花了半個時辰,離開山谷卻整整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上山的時候,趙麻子不住埋怨自己。在許常德養傷的廂房外,他都已經推理到歸來寺血案中,圓通法師左胸上的傷口明明是一刀致命,他都懷疑是許常德自導自演出這場好戲,沒想到卻被許常德的一通話誤導了,以為真有一個身著白衣的神秘人存在。沒想到自己最終還是受騙了,還差點賠上自己一條小命。

關於許常德臨死前說到的那番話,趙麻子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問陳郎中:“你說,那個許常德隱藏在暗中的兄弟究竟是誰?”

陳郎中撓了撓腦門,窘迫地答道:“我實在是猜不到……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秘道的秘密,就能來無影去無蹤地隨意進出王家大宅……說不定許常德的那個神秘的兄弟一直躲在藏龍山裡指揮土匪。”

趙麻子搖了搖頭,說:“首先,昨天夜裡白衣人從診所的秘道進入王家大宅時,有眾多人證證明許常德在李家和幾個鄉民一同喝酒。這就說明了白衣人不會是許常德本人,很有可能就是許常德的神秘兄弟。”

陳郎中很同意這個說法:“不錯!我們已經證明了歸來寺裡沒有什麼白衣人,許常德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