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獨龍建議道。
“不行,這裡必須有人保護現場才行!”
“那可怎麼辦啊?”獨龍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安路拍了拍腦門,無奈地說:“要不這樣,我去通知龍隊長和謝鎮長。獨龍大哥,你站到黃銅大門那邊去,讓你妹妹開個門縫,你躲到獨院裡去。只要睜個眼睛留意著這邊的屍首,不要被人破壞現場就行了。”
“太好了,那就這樣辦!”獨龍避之不及地轉身就朝黃銅大門跑了過去,他連腳下貼地的地方佈滿釣魚線都忘了。當他獨龍向繡球樓獨院跑去的時候,安路聽到自己小屋窗欞上,不時傳來風鈴的響聲。
見獨龍躲入繡球樓獨院後,安路趕緊離開小屋外的空地,大步流星向小酒館跑去。
幸好下過一場雨,空氣潮溼而又涼爽,安路一路狂奔,竟然一點汗也沒出。
到了小酒館,安路徑直闖入四合院中,大聲呼喊著龍天翼的名字。片刻之後,龍天翼手捧一隻緞盒,站在了門邊。不用說,那隻緞盒裡裝著的,定然就是那枚留有“馬”與“皇”字印痕的天火殘餘。
龍天翼厲聲喝道:“安醫師,你在這裡大呼小叫的,幹什麼?”
安路瞧了瞧四周,另一間客房的燈關著,那宮本喜藏果然沒回來。而酒館的馮老闆應該還在前店裡守著生意,也不再後院裡。他趕緊跑到龍天翼身邊,低聲說:“龍隊長,大事不好,回縣城通報情況的張師爺,在路上被殺了,只剩了一具無頭屍體,被他的紅鬃馬駝回了秀溪鎮裡……”
龍天翼頓時臉色大變。
“張師爺被殺了?誰幹的?”
聽了龍天翼的問話,安路突然想到,如果能讓龍隊長以為他什麼都沒猜到,說不定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好一點。
於是安路又壓低了聲音,猜測般說道:“龍隊長,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叫宮本喜藏的東瀛浪人乾的?我聽謝鎮長說,今天下午宮本喜藏獨自拎著一柄像刀一樣的劍,離開秀溪鎮,向縣城方向走去……”
龍天翼愣了愣,轉頭朝宮本喜藏原先住著的那間屋望了望,遲疑良久,才點頭道:“嗯,安醫師,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也從馮老闆那裡得知宮本喜藏失蹤了,我還以為是他不敢應戰,所以逃之夭夭了。看來,他埋伏在官道上,襲擊過往來客,是個妄圖謀財害命的土匪山賊!”
“那……龍隊長,您現在要不要去看一下張師爺的無頭屍身?”安路問道。
龍天翼卻立刻皺起眉頭,答道:“我不能去,我必須在四合院裡守護這枚天火殘餘!現在不管誰被殺了,我都無暇顧及。反正我還沒去縣城履職,沒有正式職銜,所以也輪不到我來管轄區裡發生的命案!”
安路有點失望,這就是即將上任的安保隊長嗎?居然一點責任心也沒有。
不過,想一想也對,這枚天火殘餘是龍天翼日後升官發財的保證,而破獲一樁命案,最多接幾面百姓獎勵的錦旗,又有何用?
安路只好諾諾地問道:“那麼,張師爺的屍體,又該如何處置呢?”
“哼,既然是具無頭屍體,死因不用檢查,也能判斷出,肯定是被斬首而死了。安醫師,你去通知謝鎮長,讓他找義莊的人把屍體扛走。兇手暫且掛在某個無名土匪的腦袋上吧,不管怎麼說,目前還沒證據證明宮本喜藏就是兇手。”
龍天翼做事,真是滴水不漏,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把罪名栽到某個不知姓名的土匪頭上。而至於宮本喜藏,以後他應該還會繼續合作,所以不能斷了宮本的生路。好一句“沒有證據”就輕輕鬆鬆把宮本從命案裡給摘了出來。
安路走出四合院,只聽頭頂上的樹冠響起“噼噼啪啪”的細碎聲響,是雨點再次落了下來。
不過,這次下的雨,並不大,只是綿綿細雨而已,但又很密。
長街各家各戶家中的油燈光從窗戶瀉出,照到綿密的雨絲上,令雨絲形成一道霧一般的雨簾。燈光又在雨霧中扭曲變幻,透出一種不真實感,令整個秀溪鎮蒙上一層迷離的面紗。
隨後安路來到鎮公所,但那裡早已人去樓空——哪有人這麼晚了還待在鎮公所裡?
問了幾個鎮民,安路終於找到了謝老先生的家,謝老先生得知縣城胡縣長的師爺竟然遇害,變作一具無頭屍體,頓時嚇得滿面煞白。安路又添油加醋說那個叫龔喜藏的陌生人可能就是兇手,謝老先生更是氣得義憤填膺。
但謝老先生也不願意去察看張師爺的屍體,這麼晚了,還在下雨,再說屍體又有什麼好看的。於是他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