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上前就對宋志河一頓拳打腳踢,“禽獸不如的狗東西!你還我表妹性命!”
“來人,攔住他們!”
藺伯欽忙呼左右。
衙役將鄧長寧和雙目通紅的方雙平拉到一側,兩人還是氣憤難平。
宋志河也反應過來,他膝行上前:“大人!大人明鑑!草民雖失手殺害了杜嬌嬌,但草民絕不會再知法犯法!那什麼溫蘭心,草民見都沒有見過……是了,溫蘭心死時,草民還被關押在羈候所,這點無數牢頭衙役都可以作證!”
他這說的倒是事實。
此事藺伯欽已經問過了刑房衙役,都確定宋志河關押在羈候所。宋志河興許可以買通一個人說謊,但要買通一群人,他還沒有這個本事。
藺伯欽相信他沒有侵犯溫蘭心。
或許侵犯溫蘭心的人,就是那個採花大盜。
但人已死去,無從對質。
正文 十九章
按照大元律例,殺人償命。
宋志河殺害杜嬌嬌一案,被判絞刑在所難免。
藺伯欽將案件卷宗整理入庫,命人將口供案宗送去府衙,再由陳知府上交京城,待到八月刑部會同大理寺複審,下達情實勾決。在此期間,宋志河收監縣衙大牢,等後發落。
然而楚姮心沉甸甸的。
因為藺伯欽說,溫蘭心的的確確屬於自殺,無案可斷。即便找到生前強暴者,按照律例也不過是杖一百七,罪不至死。
正義得不到伸張,楚姮垂眸不語。
採花大盜沒有侵犯溫蘭心,宋志河也沒有,那到底會是誰?那夜鬼鬼祟祟尾隨她的人,是否就是殘害溫蘭心的兇手?
楚姮此時的腦海裡,就像豆子灑了一地,她撿啊撿,卻還是漏了一顆。
她抬手使勁兒敲了敲腦袋,一旁的溪暮和濯碧嚇得忙來捉她手腕:“夫人,你這是幹什麼?”
“沒事。”
楚姮擺了擺手。
她推開窗戶,看著院牆,心情很不好。
正趴在窗框上唉聲嘆氣,就聽隔壁的房門“吱呀”聲響,卻是藺伯欽穿著一身淺褐色的粗麻衣走了出來。
楚姮見他這幅打扮,不禁叫住他:“你這是上哪兒?”
藺伯欽回頭,淡聲道:“府衙分來一批桃樹樹苗,我讓人栽種郊外坪山,過去看看。”
楚姮抽了抽嘴角:“夏天種桃樹?”
藺伯欽蹙額,顯然也是無奈之舉:“都是府衙栽剩下的,扔了可惜。”
楚姮歪頭想了想:“我也去。”
“你去做什麼?不過是些修枝打葉、鬆土動壤的農活。”
楚姮在屋裡無聊,哪肯聽藺伯欽的話,雙手撐著窗框就近翻了出去。
藺伯欽太陽穴跳了跳:“李四娘,你到底是不是女子?”
楚姮故意扯了扯衣襟,朝他得意笑笑:“要看嗎?”
“……”
藺伯欽轉身便走。
他自幼熟讀四書五經,骨子裡便是守禮重道之人,然而這個李四孃的行為一天比一天沒羞臊,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藺伯欽甚至懷疑,她之前那三任丈夫,會不會都是被她氣死的!
胡裕牽著馬早已在藺家門外等候,見到楚姮跟來,忙嘴角一彎,露出一口大白牙:“藺夫人也要去?正好,我牽的這匹馬腳程快、力氣大,你和藺大人共乘一騎也不會……”
他話沒說完,就被藺伯欽打斷:“她不去。”
“誰說我不去?”
楚姮自然不想跟藺伯欽騎一匹馬。
她靠近藺伯欽耳邊,低聲道:“你若不想跟我共乘一騎,那就僱馬車。”
“休想。”藺伯欽臉色很不好。
楚姮哼了哼,語氣惡劣的威脅:“你不讓我去,我就當著胡裕的面讓你難堪。”
“你這像是什麼話?”
楚姮已經扯嗓子嚎起來:“哎呀,夫君你好壞,昨晚已經摺騰了一宿,還要……”
“胡裕!”藺伯欽實在聽不下去了,臉色微燙,轉身便喊,“快去僱輛馬車!”
胡裕隱隱約約聽到幾個旖旎的字眼,看了看自家縣令大人,又看了看一臉嬌羞的楚姮,頓時瞭然。忙去牛子口牽了馬車來,請楚姮上去。
藺伯欽咬牙,尷尬地對胡裕道:“你莫亂想。”
“卑職明白,明白。”
藺伯欽看他樣子,就知他誤會了,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