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卻鼻子發癢,沒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藺伯欽這發現她渾身衣衫盡溼,很是狼狽。
遲疑片刻,藺伯欽轉頭對一旁的楊臘吩咐:“將衣服脫下來給夫人。”
楊臘正在跟仵作檢驗屍體,一聽這話,愣了愣,忙不迭的脫下外衫遞給楚姮。
楚姮沒接。
她看了一眼藺伯欽,顯然有些疑惑。她是他名義上的夫人,不是楊臘的夫人好麼。
藺伯欽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沉吟道:“我身著朝廷官服,不能擅自脫給旁人。”
楚姮聽到這話險些被氣笑,想當年,在父皇壽宴,她身邊的宮女摔破了腿,鮮血直流,她直接撕了公主朝服給人包紮!區區七品芝麻官的官服,也值得寶貝成這樣?
楚姮冷笑一聲,一把拿過楊臘的外衫披好,扭頭上了載溫蘭心的馬車。
方雙平怕二人生病,便直接囑咐車伕將人送去醫館。
看著遠去的馬車,方雙平走到藺伯欽跟前,低聲道:“大人,看樣子夫人不高興啊……”
藺伯欽蹙眉:“她隨時都不高興。”
“可是這次夫人被流氓調戲,還落水受了驚嚇,大人總歸要安慰一二的。”
“被調戲?”藺伯欽神色一頓。
“劉員外的兒子。”
“……抓了嗎?”
“已經押去衙門了。”
藺伯欽心下有些複雜,他方才一心在女屍身上,還以為楚姮是貪玩落水。思忖片刻,方肅容道:“將人暫拘羈候所,先處理採花大盜一案。”
正文 第十章
這已經是望州發生的第二件裸屍命案了。
前些日在灃水縣,也有一名十八歲的女子赤身死亡,生前飽受凌辱,最後暴屍荒野。
這次在紅湖發現的女屍,情況和上一具女屍一模一樣。生前劇烈掙扎,渾身青紫,致命傷都是被人狠狠掐死,身上值錢的物件也被洗劫一空,故稱“採花大盜案”。
清遠縣衙。
後堂。
藺伯欽坐在太師椅旁,仔細聽仵作彙報屍檢情況。
“……從脖頸上的淤青指印看來,小人初步判斷,兩件命案是同一人所為。”仵作說完,將寫好的屍格呈給藺伯欽。
藺伯欽掃了一眼屍格,蹙眉道:“疑犯顯然是個成年男性,但不知道他是否還在清遠境內。為保險起見,楊臘,你讓主簿寫張榜文,立刻張貼,讓縣中百姓加強戒備,夜不出戶,日不亂行;胡裕,你將衙門中的人手都調集起來,早晚巡查,以及……”
“大人!大人!”
卻是方雙平急急忙忙的從正堂跑來:“玉軒杜家來認屍了!”
藺伯欽站起身:“快傳。”
杜家在清遠縣乃富戶,經營著最好的酒樓玉軒樓。今早杜家人報官,說長女徹夜未歸,剛好紅湖發現女屍,便讓其來衙門看看。藺伯欽帶好烏紗,快步來到公堂,堂下的杜家夫婦早已抱著屍體嚎啕大哭,嘴裡大喊:“女兒!你死的好慘啊!是誰這麼喪盡天良啊……嗚嗚……”
胡裕喝道:“肅靜!肅靜!大人有話要問你們!”
杜家夫婦雖然心痛,但也不敢喧譁公堂,跪在地上,抬手擦淚。
藺伯欽坐在三尺法桌後,沉聲問:“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杜氏道:“大人,草民乃玉軒樓掌櫃,杜玉軒。”他指了指旁邊的婦人,“這是內子,齊氏。”
杜玉軒的目光又落在蓋了白布的女屍上,哽咽道:“這死去的……便是……便是我家長女,嬌嬌。”
藺伯欽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詳細說。”
杜玉軒擦了擦眼淚,道:“昨日嬌嬌說與好友陸小云踏青賞花,可沒想到一夜未回,今晨我已報官,可沒想到回玉軒樓途中,又碰到了陸小云。陸小云說嬌嬌昨夜和她在一起,這會兒出去買胭脂水粉,我與內子這才放心。可午後,嬌嬌還沒回來,我與內子正說去找陸小云問問,便被方縣丞給傳喚過來認屍。”說完,杜玉軒又忍不住埋頭哭泣。
藺伯欽對方雙平道:“讓吏房的人寫張拘傳,將陸小云帶上公堂。”
方雙平領命照辦。
不過片刻,兩個衙役便帶著陸小云過來了。
陸小云身穿一件褐綠色的齊胸襦,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掙扎道:“幹什麼?好端端的抓我來衙門幹什麼?快放開我!”
沒等藺伯欽開口,旁邊的齊氏便哭喊著撲了過去:“你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