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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你哪這麼多大道理。”楚姮氣鼓鼓的盯著他,“我見過地方上無數縣令知府,都是整日尋歡作樂?更何況我過來只是給你送甜湯,一番好意,你還不領情?”

藺伯欽肅容,竟與她爭辯:“正因為那樣的官太多,我這樣的官太少,大元才會從根上腐朽。你看邊疆南蠻北狄、西戎東夷,皆虎視眈眈,若一朝戰起,勝負孰料?自古便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做官也是這個道理,難道還需要我重申?”

楚姮以前在國子監讀書,教書的太傅沒一個敢這樣說她,但自從遇見藺伯欽,她好像經常挨訓。

而且每次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大元腐朽,這是不爭的事實。楚姮的父皇也因此憂慮,但內憂外患,朝野紛爭,讓她父皇無暇顧及其它,只想著如何穩固皇權。為了穩固他的皇權,不惜讓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下嫁給陳俞安,可是,有誰來問過她是否情願?

想到這些,楚姮神色瞬間落寞。

她低著頭,一縷髮絲從額前長長垂下,搭在左眼纖長捲翹的睫毛上,不發一語的樣子,楚楚可憐。

藺伯欽見她這幅模樣,還以為自己說了多重的話。

回頭一想,自己明明也沒說什麼。

到底是他先敗下陣來,語氣無奈:“罷了,方才是我語氣太重,你莫往心底去。”

楚姮本就沒生他氣,可見他這樣,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她微微側頭,不讓藺伯欽瞧見她的得意的小表情。

“我怎麼會往心底去呢?只要夫君別辜負了我的心意,將這碗梨湯給喝了。”說完,她順手將湯碗遞過去。

藺伯欽遲疑了一下。

楚姮柳眉微蹙,左手捂心:“看來夫君根本不想對我道歉呢。”

她一雙眸子彷彿盛滿盈盈秋水,朝人望來,心旌盪漾。

明知道不安好心,可鬼使神差的,藺伯欽便接過湯碗,像喝藥一般,皺著眉頭一飲而盡。待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藺伯欽臉色很不好,他甚至想到一個詞來形容自己荒唐的舉動——色令智昏!

怪不得她能連嫁三任丈夫……

藺伯欽眸色一暗,將空碗遠遠推向旁邊。

就在這時,門外胡裕來報:“大人,宋志河說他想起一個線索,要親自稟告給大人。”

楚姮沒有留意到藺伯欽神色,反而喜道:“快走快走,我們一起過去聽聽。”

“你先回去。”藺伯欽沉著臉。

楚姮一頭霧水,剛才兩人還相談甚歡,怎麼眨眼之間這人又變臉了?她直言道:“藺伯欽,你怎麼回事?翻臉比翻書還快?”

藺伯欽皺眉不悅:“方才我說的話你是不是轉身就忘了。”

“你剛才說什麼啦?哦,想起來了,你剛才說你語氣太重,給我道歉來著。”

“……不是這句!”

“那我就不知道了。”楚姮又拿出耍賴的本事,拽著藺伯欽的衣袖往刑房去,“走啦,別耽誤審案,人命攸關啊藺大人——”

胡裕眼睜睜看著楚姮將藺伯欽拉走,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這也太玄幻了吧!

他們一直恪守禮教,端正言行的藺大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被夫人給拽走了。而且明明很生氣,愣是忍耐著沒翻臉。

胡裕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快步跟去。

藺伯欽拿耍賴的楚姮完全沒轍,到了羈候所,整了整官服,又瞪了楚姮一眼:“你當真毫無規矩可言。”

楚姮腹誹,若她拿出皇宮中的那套規矩,恐怕藺伯欽要嚇死。

宋志河比上次還要憔悴。

他眼底兩抹青色,看起來似乎幾天幾夜沒有閤眼,見到藺伯欽,忙跑過來,險些匍匐不穩。

“藺大人!藺大人!我想起來一件事,一定要告訴你!”宋志河激動極了,“我雖不記得那車伕的模樣,可是我看到他左手手腕上有一個齒印!對了,那齒印的顏色還很鮮,應該是才受傷不久!”

楚姮聽到這話大驚失色,看向藺伯欽:“這和秦安縣的目擊者所見一樣!”

藺伯欽顯然也很震驚,他還算鎮定,問:“前些日子你為何不提此事?”

“我、我當時沉浸在嬌嬌去世的悲痛中,而且頭腦發熱,真的沒有想到……在羈候所這麼久,我努力的回想,總算想到這個。但不知,這對大人破案有沒有幫助?”

藺伯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或許有。”

楚姮不禁覺得好笑,有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