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血腥場景,瞬間如潮水湧來,她心跳一止,呼吸都變得急促至極,看著轉經輪如洪水猛獸,捂著眼睛大叫:“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沒有殺人,都是魯驊……是魯驊一個人做的!”
正文 六六章
蔣氏冷靜下來,到底是交代了一切。
她和魯驊認識僅僅一年而已。
“是魯驊主動與我搭訕的……我其實一開始,和他不熟。”蔣氏不敢去看那轉經輪,她將頭扭在一邊,“他總是來我這裡買草紙,本來也沒什麼……突然有一天,魯驊問我的手是怎麼回事。”
蔣氏抬起手,不自覺的開始發顫。
她顯然很疼,但此時尚且能夠忍受。
“我小時候得過痺症,痺症好了,雙手卻落下的病根兒,幾乎時時刻刻,每天都在疼。特別是到了冬天,一碰水就鑽心刺骨的疼,還會紅腫潰爛……我將此告訴魯驊,他竟然說,能幫我將雙手治好。”蔣氏說到此處,嘴唇蒼白的發抖,“但需我外甥幫忙。”
許月娥捂住耳朵,嘶聲道:“幫忙就是殺了他?嫂嫂,這麼多年,我家何曾虧待過你,你為何要這樣做?”
“我只是想我的手好起來!”蔣氏哭喊著反駁,“我並不知道是要殺了他!並不知道是要挖他的心,取他的肺!若我知道……我絕不會允許魯驊這麼做!”
蔣氏想到乖巧的外甥,忍不住哭成淚人,渾身都在顫抖:“我也喜歡我的外甥,他最聽話了……就是因為太聽話,才會被我叫到牆根兒的樹叢裡……遭了魯驊的毒手。”她擦了擦淚,繼續說,“我真的不知道魯驊是要殺他,我以為……他是要我外甥的一根頭髮,或者是其它……當日我讓外甥在案發地方等我,我對他說,給他買了好吃的糖葫蘆,等會兒給他。其實魯驊一早就埋伏在那裡……他得手後便離開了。”
許月娥幾乎站立不穩,許常奇攙扶著她,聲音澀然:“所以,當時你看見外甥的屍體,才會哭的幾乎暈厥?”
“夫君,我真的不知道魯驊要殺他……”蔣氏的表情不像作假,她十分悔恨的錘著胸口,“還是用那樣殘忍的方式。”
藺伯欽垂下眼簾,沉聲道:“既然你知道魯驊是兇手,為何不來報案?”
蔣氏哽咽了一會兒,才答道:“我害怕……害怕此事會牽扯到我,畢竟是我將外甥哄騙過去的。而且……而且魯驊的確信守諾言,他將製作好的五甘露拿給我吃了一顆,我的手,當真那段時間就不疼了,所以……所以我才沒有說出來。”
“五甘露?”
蔣氏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魯驊到底是怎麼做的,他只說,此神藥需我外甥為藥引。”
“你見過他是如何做的?”
“我對此一無所知,是魯驊將成品的五甘露拿給我,順便讓我保守秘密,他還說……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蔣氏啜泣了著,又說,“但我沒想到,他並沒收手,又殺害了劉大嬸的外孫。”
藺伯欽想到五行轉經輪,便詢問她:“你和魯驊說過自己外甥的生辰八字?”
蔣氏怔忪,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紅著眼道:“並未提起過……反倒是魯驊,他給我五甘露的時候,說我外甥的生辰八字很好……我也不明白他是怎麼得知外甥生辰八字的。”
藺伯欽微微蹙額。
“那食肺狗為何會出現案發地點?”
蔣氏仍然不知:“魯驊根本沒有提過什麼貓什麼狗,他就說,會有人替這件事頂包……至於出現的狗,肯能是巧合。”
藺伯欽只冷冷道:“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蔣氏,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從實招來?”
“大人,民婦當真不知什麼食肺狗!”她膝行上前,哀聲道,“民婦害死了自己的外甥,罪大惡極,罪有應得。事已至此,民婦定不敢隱瞞啊!”
她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淚:“關於此案,我就只知道魯驊殺了我外甥,殺了劉大嬸的兒子。”
藺伯欽卻覺得此事並沒有結束。
他冷聲問:“那為何魯驊死後,還有崔大爺的孫女顯些遇害?你當真沒有同謀?”
“除了魯驊,我就不知道了……”蔣氏哭的聲音都有些嘶啞,她伏在地上,喘著粗氣。
她模樣不似作假,魯驊死的蹊蹺,說不定就是被背後那人毒害。
藺伯欽將蔣氏暫時收押,他沉吟片刻,吩咐顧景同帶人,繼續挨家挨戶的搜查。
他本來以為蔣氏就是背後操縱之人,可目前看來,蔣氏也只是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