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我的話,寫好遺書,帶著秘密追隨金剛上師去了……”
眾人聞言,不知怎麼評論。
是洪婆洗腦的功力太厲害,還是魯驊太愚蠢,如今都沒了意義。
洪婆咳嗽道:“我的病越來越重了,我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因此我不得不親自下手……但沒想到,崔大爺反應很快,我的狼兒沒有得手。”
藺伯欽想到被狼咬傷手臂的崔家囡囡,遲疑片刻。
他沉聲問:“所以,五行轉經輪是你給魯驊的?”
“你怎麼知道五行轉經輪?”
洪婆微微一愣,複雜道:“我交給魯驊的時候,他藏的很好。”
楚姮聽到這話,得意的朝藺伯欽眨了眨眼。
藺伯欽當做沒看見。
他側頭,冷聲對洪婆說:“正是因為發現了此物,才能找出洪婆你。”他語氣一頓,頗具調侃的意味,“可能是受金剛上師的指引。”
“你胡說!”
洪婆勃然大怒,要不是行動不便,他都要衝上前掐藺伯欽脖子了。
因為激動,她又是一陣劇烈咳嗽,彷彿肺都要被咳出來。
藺伯欽並不在意,他淡聲道:“洪婆,說一說五行轉經輪的作用吧。”
洪婆冷笑,她言語中對自己十分自豪:“我熟讀密宗經書,是用不著此物的。只有魯驊,他背不來密宗經文,為了洗滌業障,才會用轉經輪來代替誦經。”
“所謂金剛上師,只留給你一本密宗佛書,你就對此瞭如指掌?”
“那是因為我肯鑽研。”
洪婆哼了一聲:“在安業年間,密宗並沒有被禁。我趁此留下了許多關於密宗的書籍……後來高宗皇帝大力封禁密宗、打壓密宗,我一直將這些書藏在家中地窖。更何況,當年望州天高皇帝遠,所謂的被禁,也不過是看自己藏的好不好罷了。”
藺伯欽冷冷的掃視她:“光是私藏禁書這條罪,你便會處以絞刑。”
洪婆神色略顯癲狂和自傲:“金剛上師會庇護我的靈魂,我經阿闍梨親自灌頂,即便肉身得到損壞,靈魂也會長留世間。”
藺伯欽當然不會相信這些。
他甚至覺得洪婆已經病入膏肓,不是身體,而是精神。
洪婆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眼淚說來就來,竟涕泗橫流,哭的癱在地上:“我的狼兒……我的狼兒死了!”她扭頭陰測測的看向蕭琸,嘴裡嘰裡咕嚕的念著索命梵音,“願我來世得菩提時,爾有眾生造諸惡業,生在無間黑暗之處,大地獄中受諸苦惱……”
蕭琸蹙眉,很不喜歡這洪婆的眼神。
謝落英這時竟上前一步,側擋在他身前,似無意之舉。
洪婆唸完了咒,看向藺伯欽:“反正我的肉體不會存留世間,但請大人將我與狼兒合葬。”
藺伯欽想到早已死透了的癩痢狼,點了點頭。
洪婆難得的浮現一個欣慰的笑容,她的面目看起來也和善多了。
她道:“狼兒是我以前在山上撿的,它奄奄一息,得了重病……我將它帶回家,仔細醫治,雖然命保住了,但它的癩痢卻一直好不了,看起來十分奇怪。都說狼兇狠無情,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也只有狼兒……它呀,比人好多了。”
想到狼已死,洪婆又垂首哭泣。
藺伯欽心底很複雜。
洪婆不知悔改,並不惋惜那些風華正茂死去的孩子,卻惋惜她的狼。
這是怎樣的一副冰冷心腸。
洪婆這時“咳咳”的咳嗽,她幾乎要咳斷氣了。緩了半晌,才望著公堂兩側的明明滅滅的蠟燭,說道:“我曾接生過一百零七個孩子,見慣無數生之希望……而今,我的肉體也即將逝去,除八十億劫生死之罪後,生極樂世界,一生成佛。”
“成不成佛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難逃大元律法懲治。”胡裕離她近了些,忍不住說道。
洪婆看了眼胡裕,咧嘴一笑,皺紋如菊花一般湊在臉上:“楊臘,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你就像那虎衣明王,以寬容和包容的顯現來度化眾生。”
胡裕:“……多謝誇獎。”
雖然不知道那什麼亂七八糟的明王,但最後一句他是聽懂了,洪婆在誇他呢。
洪婆看了眼周圍,自知難逃一死,只是她有些不甘心。
她咳嗽了一會兒,對藺伯欽嘶啞的說道:“我們密宗,以密法奧秘,不經阿闍梨親自灌頂,不經阿闍梨親自授三昧耶戒,並持執不怠,不經傳授不得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