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反正對著藺伯欽是怎麼臉厚怎麼來,她不好意思,藺伯欽更不好意思,兩相比較之下,還是看後者出醜更有趣些。
藺伯欽果不其然聽到這話臉頰微燙。
他沉下臉冷道:“一個女子,說話怎如此不知羞。”
“我不知羞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楚姮朝他做了個鬼臉,“還有更不知羞的,要不要聽?”
“……”
藺伯欽怕她當真沒臉沒皮起來,依她的性格,還真做得出,於是閉口不言。
楚姮看他傻站著,頓時覺得無趣。
擺了擺手,自己站了起來:“走吧。”
藺伯欽回過神,發現她是在裝,頓時臉色更加陰沉,正要教訓呵斥,前方卻突然躥出來一條野狗,那野狗竄出來又跑不見,不過眨眼功夫。
天色黑暗,藺伯欽也沒看清,不禁想到此前的食肺狗一案。
楚姮趁他出神,悄悄繞到他身後,一臉捉弄的笑。
驀地,她“汪”的大叫一聲,抬手就去撓藺伯欽胳膊:“食肺狗來嘍!”
藺伯欽一個大男人,愣是被她嚇的一驚,他又氣又惱,反手捉住楚姮的手:“別胡鬧!”
“哈哈,被嚇到了吧!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楚姮笑的直打跌,笑了半天,才發現自己的手背藺伯欽握住,不禁將視線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藺伯欽似乎也回過神來,只覺得手中的柔荑滑膩溫軟非常,滾燙的讓人不敢再握。
如觸電似得,忙鬆開轉身。
楚姮摸了摸自己的手,抿嘴笑笑,快步跟上:“話說這食肺狗的案子,你怎麼看?會不會真的有妖怪?”
“皆是人在背後裝神弄鬼罷了。”
藺伯欽顯然對此嗤之以鼻。
楚姮“唔”了一聲,想到宮中以前那麼多的鬧鬼傳聞,都是后妃的爭寵手段,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是啊,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她思索了片刻,又問:“可如果真的是人為,是誰怎麼喪心病狂,連八歲的小孩兒都忍心殺?還用如此殘忍的法子?”
藺伯欽愁眉緊鎖,也不明白:“殺人要麼為情,要麼為仇,要麼為名,要麼為利。一個八歲小孩兒,這四點都不具備,到底是為什麼,我暫時沒有想通。”楚姮對他頗有自信,道:“不管再難的案子,我想你一定能破。”
“你高估我了。”
“或許吧。”
楚姮哈哈一笑,想起一事,便問:“對了,你要回藺府拿東西,是拿什麼?”
藺伯欽皺了皺眉,答道:“是一本書。”
楚姮一愣,沒想到他還真是為了拿東西,還以為他是專程找藉口來送自己的呢。頓時,她心底有些不高興,癟著嘴沒有表露出來,興致缺缺的問:“什麼書?”
“《望州雜俎》。”
藺伯欽還細心的解釋了一番:“食肺狗的傳言,第一次出現便是在這本《望州雜俎》。我重新看看這個故事,嘗試找到對破案有用的線索。”
楚姮覺得這希望挺渺茫的,但她也沒有潑冷水。
兩人回府,第一件事就去書房找這本書。
藺伯欽書房書太多了,楚姮和藺伯欽兩個人忙不過來,便叫濯碧溪暮也過來找。沒多時,濯碧便揚了揚手裡的一本泛黃的書,大喊:“找到了!”
藺伯欽拿過來翻了翻,頷首道:“就是這本。”
他翻到關於食肺狗的記載,發現內容與傳言無甚分別。狗面蛇身長翅膀的怪物,愛吃小孩心肺雙手,誰家的小孩兒夜啼不止,就會被食肺狗發現吃掉。
楚姮也翻了翻,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
只是這本書後面寫著安業二十九年三月七日著成,如此算來,是八十多年前的事兒了。
她看到書籍後面還有幾個看不懂的番文,便指著問:“這是什麼意思?”
藺伯欽思忖片刻,答道:“這本《望州雜俎》是一名遊方番僧所著,這幾個番文怕是他的名字。”
楚姮點了點頭,算是記下。
正文 六十章
第二日,清遠縣中關於食肺狗的傳聞已經鬧的沸沸揚揚。
蘇鈺謝彤彤謝落英來找楚姮的時候,都一臉害怕。
“夫人,那食肺狗抓到了嗎?”蘇鈺看了眼窗戶外,“我過來的時候,還看見楊捕頭帶著人在抓野狗呢!”
楚姮搖了搖頭:“縣城畢竟這麼大,要輕而易舉的抓到,談何容易。”
謝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