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熟人。
幸好這熟人是蘇鈺,不會張嘴亂說。
蘇鈺牽著梁秀雲,正在打包一份兒滷豬蹄,他見到楚姮,忙高興的揮手:“夫人!”
“蘇鈺,你怎麼在這兒?”
楚姮走上前,不出意料,那梁秀雲又瑟縮了一下,對她怕的厲害。
蘇鈺指了指家的方向:“姨夫今日生辰,約了柯叔叔在家裡喝酒,缺些下酒菜。這家的滷豬蹄好吃,我便準備買一些回去,順便給謝彤彤也嚐嚐。”
楚姮順手結了蘇鈺的菜錢,接話道:“行,那替我也給李大叔道聲生辰快樂。”
蘇鈺忍不住笑了起來,倒也不與她客氣:“多謝夫人。”他目光落在與楚姮一起下樓的寧闕和宇文弈身上,先是被驚豔的一愣,隨即低下頭不敢直視。
他知道楚姮身份不一般,想必這兩人身份也很厲害。
他打心眼裡敬佩楚姮,因此對待楚姮的朋友,也十分尊重。
楚姮跟蘇鈺說了會兒話,發現梁秀雲這次只是有些怕她,眼神不如往常渾噩,反而神采奕奕,看起來頗為清明。
她心下疑惑,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蘇鈺“哦”了一聲,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徐大人這次開的藥方還真有用,吃了不到十次,我孃的瘋病就好了大半,她現在基本與常人無異了。”
“是麼?”
楚姮喝了酒,倒沒顧慮那麼多,她看了眼梁秀雲,順口就說,“看樣子梁夫人腦子清醒了,說不定以後還能照顧你呢。”
蘇鈺笑笑:“夫人,我都這麼大了,無需孃親照顧。”
楚姮見他懂事,摸了摸他腦袋:“真乖。”
她和蘇鈺說話的時候,梁秀雲始終警惕又恐懼的看著楚姮。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便各自離去。楚姮與寧闕宇文弈走出酒樓,卻是沒有發現坐在樓梯拐角處的葉芳萱。
她今日被楚姮奚落了一頓,正在此地與丫鬟青梅訴苦。卻沒想因緣巧合的碰見楚姮揹著藺伯欽,跟兩個陌生男人暗通曲款。
葉芳萱激動的手都在發抖,她“刷”的站起身,就要去告訴藺伯欽,楚姮揹著他偷漢子!
然而那丫鬟青梅,卻是個有心計的,她一把拉住葉芳萱,阻攔道:“姑娘,使不得!”
“為何使不得?你我都看見了,李四娘揹著表哥在這裡與別的男人喝酒!還是兩個!誰知道他們在樓上雅間做什麼?”
“可藺大人本就厭惡姑娘,姑娘說的話,他未必肯信!”青梅苦口婆心,“若將他逼急了,說不定適得其反。”
葉芳萱想到藺伯欽今日與楚姮手牽手,那親密的樣子,心底嫉妒的幾欲發狂。
她咬牙道:“那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看她給表哥戴綠帽子?”
青梅搖了搖頭,指了指蘇鈺和梁秀雲離開的方向:“剛才那女人的眼神,姑娘難道沒看明白?”
葉芳萱聞言一愣,細細一想,忙道:“那女人在害怕!她……她害怕李四娘!”她又擰眉,不明所以,“可李四娘有什麼好怕的?”
她記得那小孩兒名叫蘇鈺,和她母親曾陷入一場大案。蘇鈺還在藺府寄宿過一段時間,他母親畏懼李四娘,莫非李四娘背地裡偷偷虐待蘇鈺?
可看蘇鈺態度,又不太像啊。
青梅從懷中掏出一串錢,眨眼道:“姑娘何必在這裡煩惱?親自去問問那女人,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葉芳萱雙眼一亮,接過錢串,有了計較。
葉芳萱骨子裡喜歡極了藺伯欽,因此想到可以抓楚姮把柄,她整個人都興奮的要飛起來,鍥而不捨的在李仲毅門前待了將近一整天,可算被她守到了單獨外出的梁秀雲。
她估計當初蘇鈺寄宿,楚姮虐待了人家,但因為是縣夫人,梁秀玉敢怒不敢言,才會懼怕。
梁秀雲不敢單獨出門太遠,她瘋病好了七七八八,只敢在門口的臺階上站著。
葉芳萱掂了掂錢串,走上前與她套近乎,一口一個姐姐,笑眯眯的,看起來人畜無害。
梁秀雲一開始瑟縮不理她,可後來葉芳萱又拿出糕點給她吃,梁秀雲才逐漸與她交談。葉芳萱耐著性子,又給了梁秀雲一塊梅花糕,輕聲問:“話說姐姐,你為何那麼害怕咱們清遠縣的縣夫人啊?”
梁秀雲捧著糕點的手顫抖了一下,糕點骨碌碌的滾落在地。
她面色慘白,哆哆嗦嗦就要關門躲進屋。
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葉芳萱怎會放她離開,快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