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都要被這個李四娘哭暈了!
藺伯欽忍笑,頷首說:“切莫走遠了。”
“是。”
楚姮對二人行了一禮,便走出靈堂,眨眼消失在積雪壓枝的樹叢。
藺伯欽看向陳知府,做了個請的手勢:“下官知曉陳大人現在十分悲痛,但在職對幾件事不明白,還想請教一下陳大人。”
陳知府顯然也不想待在靈堂,他“嗯”了一聲,便與藺伯欽往花廳的方向去。
兩人走了沒影兒,不多時,便來了一個穿綠衣夾襖的小丫鬟。
“翠濃姐姐。”
守靈堂的兩個丫鬟,忙朝她點了點頭。
翠濃撫了撫頭上的白花,紅著眼道:“你們也守了一上午了,去休息吃口茶罷,這裡我來守著便可。”不等兩丫鬟回答,她又語氣低落的道,“也讓我最後再好好陪一陪夫人。”
兩個丫鬟聞言,心有所感,到底是動容的離開了。
翠濃進入靈堂,四下裡一看,立刻掩上房門,開啟西南側的小軒窗。
只見楚姮一撩裙子,嬌小玲瓏的身軀靈活的鑽了進來,跳進屋還拍了拍手。
翠濃看著面前這位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子,忍不住細聲細氣的問:“藺大人當真能還我家夫人一個公道?”
“放心好了。”楚姮朝她安撫一笑,“就沒有他破不了的案子。只要陳夫人當真是死於人手,他一定會把兇手揪出來!”
翠濃點點頭,忙與她一起掀開棺槨。
但見雲氏面色發青,眼角鼻孔還殘留著沒有擦乾淨的血跡,翠濃忍不住捂嘴“嗚嗚”的哭了起來。
楚姮面如寒霜,她從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銀針,在雲氏喉間一插,取出一看,果不其然變成了深黑色。當下楚姮便抬手,在雲氏口中翻攪。
翠濃見得這幕,不禁佩服楚姮不是一般人,就這樣還能神色淡定如常。
楚姮眸光一凝,手指總算掏到一些東西,她拿出手一看,卻是一些白色的粘稠的東西。她忙將此物放在準備好的瓷瓶裡,隨即又仔細檢視了一下雲氏身上,並沒有外傷,確定她是死於劇毒。
“來,把棺槨蓋好,恢復原狀。”
翠濃忙起身,與她一起合棺。
楚姮這時卻看見,雲氏發中還彆著那支百合花銀釵,在雲鬢中仍舊熒熒生光,極為鮮明。
她想到了那晚與雲氏漫步在梅園,她曾與自己述說過的年少情感。
如今斯人已逝,她的夫君卻沒有為她流過一滴淚,不勝唏噓。
正文 115。官銀
陳知府本以為藺伯欽鄭重其事的找他,是有要緊事相告。
結果他盡問些無足輕重的瑣事,聽得陳知府頭大。
這藺伯欽在清遠縣政績出眾,他以為這人還很聰明呢,結果仔細接觸下來,發現為人處世既不圓滑也不老練,說話雖然不得罪人,可行事作風太過端正,在官場上讓人喜歡不起來。
“藺大人,若無要緊事,本官還要給亡妻上香,就不奉陪了。”
陳知府沒好氣道。
便在此時,有女子聲音遠遠傳來:“夫君——”
楚姮看到陳知府,一歪脖子又準備扯嗓子大哭,嚇的陳知府忙抬手:“藺夫人,且住!”
楚姮抬袖擦拭眼淚,泫然欲泣:“陳知府,妾身實在太過傷心陳夫人了。”
“……亡妻有藺夫人這樣的知己,本官也深感欣慰。”陳知府斟酌著說。
藺伯欽這時將楚姮拉到身側,對陳知府頷首:“既然陳大人還要去給陳夫人上香,我與內子便不打擾您了。但請你莫憂思過甚,還是要多多保重身體。”
陳知府應下。
看著遠去的藺伯欽和楚姮,他鬆了口氣,心想這兩瘟神可算走了。
藺府新宅與陳知府的宅邸相距不遠,他們這些做官的,大都住在臨近的幾條街。旁的平頭百姓,根本買不起這邊的地皮。
於是楚姮和藺伯欽並肩,散步似得往回走。
“如何?可找到有用的線索?”藺伯欽湊近她耳畔,低聲問。
楚姮覺得他撥出的氣息熱熱的,臉色微紅,抬眸道:“你夫人出馬,哪有辦不成的事兒?”走到隱蔽的小巷,楚姮便從懷中掏出瓷瓶,“雲氏嘴裡發現的,不是砒霜,是種比砒霜還要厲害的劇毒。”
藺伯欽記得她曾說過,她當初嫁給有錢員外的時候,要應付內宅爭寵,沒少見過迷藥毒藥。
楚姮卻是忘了自己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