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正想問夫人在何處,就見房門“吱呀”大開,卻是楚姮穿著一件款式簡單的淺灰色的交領襦裙,攏著毛茸茸的手插走了出來。
她髮間仍只插著那隻牡丹花銀釵,未施粉黛,看起來如冬日的梅花般幽香清麗。
想到昨夜旖旎,藺伯欽莫名心跳加速。本以為自己是個冷清的性子,豈料遇到她,才方知金風玉露勝卻人間無數,誠不欺我。
“夫君。”
楚姮款款走來,眸光似水,令藺伯欽心旌搖曳。
他清咳一聲,垂下視線,遞過手中的盒子:“姮兒,這是望州城中最負盛名的薏米糕,你嚐嚐好不好吃。”
楚姮不由驚喜,抱著他胳膊笑靨如花:“喜歡喜歡!只要是夫君給我的都好吃!”說著,她便將盒子拆開,一個接一個的吃起來。
藺伯欽儒雅一笑,抬手擦去她嘴角的碎屑。
心念一動,卻是就著那碎屑嚐了嚐,不禁道:“果然好吃。”而且甜。
眼看楚姮要將一盒子薏米糕全都吃完,藺伯欽怕她噎著,忙走近屋裡給她倒茶,道:“慢點兒吃。”
楚姮一邊喝茶一邊囫圇不清道:“我不吃完,隔夜就不能吃了。”
“留著晚上可以吃。”
“那不成,晚上要出去。”
藺伯欽怔了怔,“你要去哪兒?”
楚姮瞪大眼睛,眨了眨:“你去哪兒我去哪兒啊。不是說好晚上去陳知府家中弔唁,你和胡裕他們拖住陳知府,我去驗屍麼。”
“……”
藺伯欽皺眉,嚴肅了聲音:“誰告訴你的?胡裕還是楊臘?還是他們兩個?”
他還真猜對了。
胡裕和楊臘兩個的確偷偷摸摸來找過楚姮,果不其然,他們英明神勇的藺夫人當場答應了此事,還保證不把他們供出去。
楚姮嘻嘻一笑,挽著他胳膊搖了搖:“別生氣啦,是我主動要幫你分擔的。”見藺伯欽仍舊皺眉,她佯裝生氣,“怎麼?你難道不信任我?”
藺伯欽記得她怕鬼,語氣複雜道:“那翻窗驗屍的事情……你一個弱女子,我如何能讓你去做?晚上做噩夢怎麼辦?”
楚姮撇了撇嘴:“自從嫁給你,我見過的屍體還少了不成?更何況,我也很關心雲氏的死因,那晚宴席上,眾人對我諸多刁難,若不是雲氏解圍,誰知道我會被欺負成什麼樣?”
藺伯欽愣了愣,扭頭看她:“你受欺負了?怎不告訴我?”
楚姮想到那晚吃癟的朱氏和蘭姨娘等人,心道,搞不好是誰受欺負呢。但面對藺伯欽,她卻要往他懷中蹭蹭撒嬌:“無所謂啦,都已經過去了嘛。”
她忙岔開話題,“還是說正事好了,今晚,我們具體怎麼行事?”
藺伯欽還在做無謂的堅持:“姮兒……”
“在呢!”楚姮踮起腳揪了揪他耳朵,“上陣不離父子兵,這句話聽過沒?”
藺伯欽疑惑:“這句話和我們有關係麼?”
楚姮笑眯眯的拍拍胸口:“怎麼沒有!今晚上我是父,你是子,咱們攜手查明雲氏的死因!”
藺伯欽:“……”
果然他家夫人,永遠斯文不起來。
***
陳知府怎麼也沒想到,藺伯欽會攜家眷前來靈堂弔唁。
特別是他夫人李四娘,哭的比誰都傷心,進了靈堂那哭嚎聲就沒停過。
“我可憐的陳夫人啊——”
楚姮撲在棺槨,邊哭邊悄悄檢視,發現棺槨還未上釘,心頭一喜。
怕被陳知府看出破綻,她忙高聲哭喊:“嗚呼哀哉!當真是花落胭脂春去早,銷魂錦帳夢來驚!陳夫人啊,蒼天不佑!冥道無情!英年早逝,浩氣長存,千古流芳,名垂青史……”
藺伯欽和陳知府:“……”
“藺夫人和我夫人關係很好?”陳知府胖胖的臉上眉頭一挑。
藺伯欽低聲一咳,解釋說:“那日宴席見後,內子對陳夫人很有好感,倒是一見如故。”
“哦。”
陳知府應了一聲。
他小眼睛轉了轉,給靈堂左右兩個丫鬟使眼色,示意她們將楚姮給拖開。
然而楚姮餘光一掃,眼看兩個丫鬟走過來,她“噌”的一下站起,反倒是將兩個丫鬟嚇了一跳,另一個不小心還把陳知府給踩了一腳。
“夫君,陳大人,妾身哭的有些難受,準備出去走走。”
陳知府大喜過望,可總算要走了喂!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