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喜歡那個棺材臉的臭石頭!
“四娘?”
楚姮聽到身後藺老夫人的呼喚,忙將籤文放入袖中,回頭道:“娘,何事?”
藺老夫人擰著眉,扶著她手臂,問:“你有沒有問見一股糊味?”
楚姮愣了下,隨即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混合著寺廟裡特有的檀香之氣,果然還有種什麼東西被大火燒著的味道,好像是……
“噹噹噹當!”
一陣急促的銅鑼聲驟然響起,一名沙彌提著銅鑼從大殿後狂奔而出,聲嘶力竭的大喊:“走水了!走水了!來人啊,快點滅火!”
“起火了!娘,快離開。”楚姮拉著藺老夫人疾步離開大殿,走到院中,回頭一看,大殿後果然烏煙滾滾,火光映照天地,紅彤彤熱辣辣的一片。
僧人們皆端著水桶、木盆,往大殿後魚貫而入,不一會兒,來上香的香客也幫忙一起滅火,七手八腳,人聲嘈雜。
楚姮怕大火揚起的塵煙嗆到藺老夫人,因此拉著她急匆匆先下了山。
到了山腳,見寺廟的火光已經滅了,只有少量餘煙。
藺老夫人交握著手,擔憂的問:“也不知這火大不大,有無人受傷。”楚姮也不知道,但她卻安慰的拍了拍藺老夫人手背:“孃親莫要擔憂,寺廟乃向善之地,佛祖定會庇佑。”
因為碧水寺起火,上了個香,便回了藺府。
此時天色才近日暮,藺老夫人在清水縣待著無聊,急著回灃水和老友相聚,讓藺伯欽僱馬車送她離開。
往常藺伯欽都會挽留孃親幾日,但這次不一樣。
在老夫人監督下,他不得不與楚姮同居一室,思緒紛亂,倒是希望老夫人快回灃水。
藺老夫人也沒有多想,交代了藺伯欽善待楚姮,又溫言說:“我希望下次過來,能聽到你們的好訊息啊。”
藺伯欽神色微微一僵。
楚姮卻是笑眯眯的點頭:“知道了,娘。”
兩人並肩而立,望著藺老夫人的馬車遠遠駛離,車輪軋軋,與漆黑如墨的夜色混為一塊兒。
一陣雪後的寒風吹過,楚姮不禁打了個冷顫。
藺伯欽見狀,正要開口說回去吧,就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狂奔而來。他和楚姮同時抬頭看去,就見來者是在縣衙值夜的胡裕。
“大人!有人擊鼓報案——”
胡裕翻身下馬,差些摔個趔趄,還是楚姮好意的扶了他一把。
胡裕心頭感動,朝楚姮點頭:“多謝夫人。”
楚姮笑笑:“無妨,到底發生何事了?”
胡裕看了眼藺伯欽,然後抱拳道:“大人,西峽山碧水寺的主持來報案了,說碧水寺發生火災,損失慘重!”
藺伯欽略一蹙眉,方才楚姮和藺老夫人給他說過此事,但他當做尋常無意失火,並未放在心上。這會兒聽主持報案,才知道事情非同一般。
“碧水寺怎麼損失慘重?”
胡裕答道:“主持玄明大師說,寺廟是有人故意縱火,且放火時,趁亂搶走了存有銀錢的功德箱!”他說到此處,語氣有些顫抖,“寺廟中的沙彌看見了縱火搶箱的匪徒,藺大人一定猜不到是誰。”
藺伯欽神色凝重,問:“是誰?”
胡裕指了指城門的方向,嚥了口唾沫,一字字道:“就是朝廷四處緝拿的江洋大盜,玉璇璣!”
楚姮:“……”
這目擊玉璇璣的沙彌,是他媽個傻子?
正文 九八章
事關朝廷侵犯,藺伯欽立刻便要跟胡裕趕往縣衙。
楚姮見狀,忙一把拽著他衣袖:“我也去!”
“風冷天寒,你去幹什麼?”
楚姮攏了攏衣裳,卻也不在意,厚著臉皮說:“大年初一呢,我就想跟著你一起。”
她眼梢帶著笑,藺伯欽心下一動,到底是拗不過,三人一併前往縣衙。
正值年關,又已入夜,縣衙裡只有寥寥幾個值班的衙役。清冷的雪光照入公堂內,正好照在“明鏡高懸”四個字,映著人臉,都有些蒼白。
公堂中,一個光頭小沙彌正站在旁邊嗚咽。
他不過十六七的年紀,明明是大冬天,卻穿了一件春夏季節才穿的灰色單薄僧衣,手指都凍的僵硬發紅。
“藺大人!”
小沙彌見得藺伯欽,忙走上前,慌然的合十行禮,“藺大人,可一定要為碧水寺主持公道啊!”
藺伯欽抬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