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捉得極緊極緊,清俊的面容突然間幽遠複雜,連帶那雙落在鳳瑤面上的瞳孔,都是深邃質問,不容鳳瑤分毫躲閃。
鳳瑤也未打算迴避什麼。
心中有怒,此際也終歸是有些崩不住了。
她滿目起伏森然的徑直迎上他的眼,陰沉沉的道:“你我之間,還何來信與不信!你如此欺辱本宮,背叛本宮,甚至此際還狂抽烈馬令其癲狂發瘋,你如此行徑,讓本宮如何信你?顏墨白!你究竟想如何!可是讓本宮對你動情,從而再將本宮狠狠的踢下雲端摔得滿身狼狽還不夠,你如今還想策馬而前,讓本宮撞死亦或是摔死?”
她也是怒了,脫口的話語也咄咄逼迫,猙獰之至。
他滿目深邃,瞳中起伏不定,卻是並未言話。
鳳瑤盛怒,冷笑兩聲,“不說話了?因著全數被本宮說準,是以便不說話了?顏墨白!本宮與大旭皆待你不薄,而今究竟是有何等的深仇大恨致使你如此害我?你究竟想如何?可是你根本就不曾想過要放過本宮,亦或是放過大旭,是以,昨夜的慶功宴皆不過是個局罷了,是一場想要徹底想不費一兵一卒而徹底控制住大旭的局?你終歸還是想一統大旭,可是?你往日與本宮說的那些話,甚至對本宮承諾過的東西,而今都一文不值,可是?你要反悔了是吧?甚至連你昨日說過的讓本宮領軍徹底離開此地的話,也要反悔了是吧?償”
冗長繁雜的嗓音,夾雜了太多太多的憤怒與不甘。
待得這話一落,顏墨白瞳孔一縮,那雙薄唇終是微微一啟,出了聲,“你用了幾月的時間來對我改變看法,而今好不容易對我消除成見,徹底動心,而今,你便要推翻你這幾月以來認定的一切?鳳瑤,你怎能如此狠心?”
鳳瑤怒道:“何謂狠心?又究竟是你狠心還是本宮狠心?今日這種局面,是你顏墨白親手造成,是你對本宮狠心,是你讓本宮從雲端再度跌下,滿心粉碎!也是你!算計了大旭幾萬兵衛,甚至到了此際,還膽敢挾制本宮策馬奔走,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你顏墨白做的麼?而今到頭來,你則責怪我對你不夠情深?責怪我對你的情義不夠根深蒂固與牢靠?你究竟是將我姑蘇鳳瑤當傻子還是蠢輩,此番都被你害得如此,竟還要如痴傻無腦之人對你百依百順?顏墨白!你究竟當本宮是什麼了?”
“你以為你看到的一切便是真的了?萬一你日後會發現你這兩日所推翻的所有一切,都是誤會我了呢?你……”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鳳瑤心底越發的起伏震怒。
不待他後話道完,鳳瑤便忍不住斥聲吼道:“誤會什麼?還能有什麼誤會!便是當真誤會了,你顏墨白能上司徒凌燕的床,能與司徒凌燕褪衣而臥,甚至還能親口對本宮說出司徒凌燕與你有過舊情從而心生惻隱,就憑這些,你顏墨白與本宮,早已不是一路人,更別提任何信任。你該是知曉,大盛皇族乃本宮致力想要滅掉的仇敵,是殺我父兄的賊子,那司徒凌燕昨日更是對本宮往死裡打,就論這些,我與司徒凌燕早已不共戴天,敵對而立,你既與司徒凌燕親近,無論你是出於對她的舊情也好,真心也罷,甚至想利用司徒凌燕都可,但你既是與她沾染,本宮對你,終是斷情絕愛,再不會有半點信任,更別提,執著的對你情深意重。便是本宮日後發覺當真誤會了你,便是你當時之舉出於無奈,我都不會,後悔。”
這話一出,顏墨白到嘴的話下意識噎住了,凝在鳳瑤面上的目光,也越發的幽遠磅礴,深邃之至。
他不再言話,僅是靜靜的朝鳳瑤凝著,那清俊的面容上,也極為難得的漫出了半許極為難得的錯愕之色。
鳳瑤朝他掃了兩眼,便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陰沉沉的再道:“我與你,終是沒什麼話要多說,是以單獨告別自也無意義。如今我便問你,我大旭兵衛的解藥,你給還是不給?”
顏墨白滿目深沉,不說話。
鳳瑤默了片刻,眉頭緊皺,“不說是嗎?你便是要將本宮心底那點對你最後的尊重與好感,都要全數敗光是嗎?”
“如今在你眼裡,我顏墨白往日對你的所有情義,可是一文不值了?”
顏墨白似如未覺,待得再度沉默半晌,才突然答非所問。
鳳瑤滿目陰沉,冷笑點頭,“是。”
“可是即便你日後發覺了內情,亦或是發覺誤會了我,但我終是與司徒凌燕同枕了一榻,親暱的睡了一回,你便對我,全然牴觸唾棄,絕不會原諒?”
“是。”
這話一出,顏墨白突然沉默了下去,待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