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摸樣的。只因,太過清瘦,太過仙逸,是以,才如即將羽化,徹底消散不歸一般。
“自然是在此等著呢。萬一那柳襄蠱惑你逃走,我自然是要即刻策馬來追來。你瞧,我將烈馬都準備好了呢,就準備人馬一道渡河呢。”
僅是片刻,他慢悠悠的回了話,語氣依舊懶散溫潤,但那腔調則分毫不掩的夾雜幾許調侃。
鳳瑤凝他片刻,隨即又稍稍挪眸望向一旁,果然見得主帳一側正立著一匹棗紅的馬,那馬極是彪悍強壯,目光微顯鋒利,氣勢略微出眾,著實配得上顏墨白這滿身腹黑卻又叱吒風雲之人。
“本宮既是隨了入了這營地,一時半會兒,自是不會離開。你好歹也是精明之人,自然,也該是猜得到本宮心思才是。”
說著,也不待他言話,話鋒稍稍一轉,“此處風大,且回帳子裡去吧,你不是怕冷麼,既是如此,便不該逞能的在此站著。”
他面上的神情再度柔和了半許,斜眼凝著鳳瑤,隨即便伸手過來扣了鳳瑤的手腕,“我顏墨白雖是怕冷,但自然還未到達不敢吹冷風的境地。我這一路從大盛行軍過來,可謂是日夜兼程,無論是冰雪交加還是雨水滂沱,我都是經歷過,任是滿身溼透冰凍,我顏墨白,自也不會言道半個冷字,氣勢也不會弱得分毫。”
他似是極為自得,脫口的嗓音也大氣得意。
待得尾音一落,他指尖微微用力,牽著鳳瑤朝身後的帳門行去。
鳳瑤並未掙扎,僅是任由他牽著往前,並未立即言話,待與顏墨白雙雙坐定在軟塌時,她才神色微動,淡漠平緩的道:“你既是這般厲害,即便冷也不會脫口半字,怎今日還要在本宮面前說冷?難不成,是故意在本宮面前展露脆弱不成?”
顏墨白勾唇而笑,慢騰騰的道:“我之脆弱,只會在你面前展露罷了,便是常日冷得入骨,也不會在旁人面前表露半許,但今日正因是在你面前,才會心有釋然,隨意表露。”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往日不知情滋味,而今稍稍一嘗,便已深入骨髓,那所謂的柔情,果然是繞指柔啊,任由你在外人面前銅牆鐵壁,但在你心繫之人面前,你則,甘願示弱,就為,得一句寬厚關切之言,得一方心緒寄託的安穩,呵。”
鳳瑤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神色微變,並未言話。
他這話雖並非深情表白之言,但卻勝似告白之言。只因,她與顏墨白皆不是容易敞開心扉之人,而那些所謂的告白之語,此生之中都許是難以極為直接的言道而出,只是即便如此,他的某些行為舉止,某些曖然幽遠的話,某些看似隨意卻又無比認真的許諾,已全然勝似真正的告白言語,從而,旁敲側擊之中,也能全然體會到,何謂包容,何謂心繫,何謂,深情。
突然間,心底抑制不住的搖晃,似是往日的所有誤會皆因他的這席話莫名的分崩離析,便是連心底最後的那層疏離與屏障,都在開始逐一瓦解。
她靜坐著,忍不住稍稍垂眸下來,思緒嘈雜蜿蜒,緊跳密佈,則是片刻,顏墨白那溫潤幽遠的嗓音再度揚來,“往日見過我顏墨白狼狽之人,除了伏鬼之外,皆是喪命,而今鳳瑤你,便也是唯剩的見過我狼狽與脆弱之人。”
說著,他那略微涼薄的指尖越發的將她的手裹緊,繼續道:“我在鳳瑤面前全數卸了心防,展露本來,鳳瑤如今,可否看在我如此誠意的份上,與我不計前嫌?”
嗓音一落,咧嘴朝她一笑,那笑容清透儒雅,卻又莫名夾雜半縷極為難得的討好。
鳳瑤抬眸凝他兩眼,便再度故作自然的挪開了目光,待沉默片刻後,才低沉幽遠的道:“你歷來巧舌圓滑,本宮自然說不過你。上次曲江之事,我自可既往不咎,但若你下次再敢欺瞞本宮,無論你是好心還是惡意,本宮,定不會再對你留情。”
他面上的笑容逐漸逐漸的散卻,那雙漆黑如墨的瞳孔,突然間深邃認真開來。
第460章 聽你的話
待得半晌後,他如釋重負的點頭,握緊了鳳瑤的手,“上次之事,便是我最後一次瞞你。日後行事,我自會與你相商,不求你能助我,只望你莫再誤會於我。”
鳳瑤目光稍稍緊了半許,並未言話。
一時,周遭氣氛也莫名沉寂,則是半晌後,顏墨白已斂卻了面上的認真之色,悠然隨意的朝鳳瑤笑,“這些日子以來,我讓飛鷹為鳳瑤送禮無數,信箋也多,奈何鳳瑤多番不回,倒也著實令人神傷得緊。”
“神傷麼?攝政王敢在曲江之邊對本宮生事,自然也該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