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急忙扭頭朝那朝臣望去,急道:“大人,這位姑娘剛剛高燒才退,意識略微不輕,從而言語有失。但她本性極好,也非有意得罪大人,再加之她不過是我家客人罷了,並非我之家人,望大人放過這位姑娘吧,她與我和霍玄之間,並無關係。”
徐桂春著實是快急死了,雖早就知曉這位容色傾城的女子會問出些驚人之言,但她卻為料到她會在這大官面前也如此言道。
這楚京本非說理的地方,也許一味的卑微告饒還能得到一條生路,但若擠兌甚至質問這些京官,自然是自尋死路。
徐桂春急得不輕,連脫口的嗓音都急促顫抖。
然而那朝臣對她這話並無半點上心,面上的惱怒之色逐漸明顯。
他冷狠的朝鳳瑤盯著,“你這是在威脅本官?”說著,語氣越發狂然高傲,“就憑你?”
“姑娘,你快求情啊,快求求情。今日之事本與你無關,大人他定清正嚴明,並不會對你如何,姑娘。”正這時,徐桂春再度急促的朝鳳瑤勸道。
鳳瑤眼角微挑,轉眸朝徐桂春掃了一眼,心底終歸是再度起了波瀾。
這幾日與這徐桂春相處,雖對話不多,但也能知曉這徐桂春是個良善實誠得老實之人。這幾日,她也的確是得她一家照顧,從而才撿回一條命。
她姑蘇鳳瑤並非無情之人,縱是以前想刻意的將自己磨練得無情,但有時候,心有記掛,內心深處也還殘存著一方溫軟,是以,也會被人感動,從而心生動容。
就亦如此際,她與這徐桂春本是無親無故,更也知此際她流落楚京,危險重重,並非是為人出頭並將自己暴露在人前的最好時機,然而,心有動容,且徐桂春一家人命關天,她姑蘇鳳瑤,終歸還是做不到麻木觀望,自行退散。
她這一生啊,終是命途多舛,今日一旦出手,想必這回國之路,定是……越發的崎嶇蜿蜒。
思緒如此,鳳瑤眉頭也皺了起來,並未言話。
朝官眼見她如此,以為她是懼了,是以脫口的嗓音越發的得瑟猖狂,“怎麼,此際知曉怕了?我今兒就告訴你了,此地雖為天子腳下,但也是本官的管轄之地。且我大周新皇,日理萬機,你這點小抱怨,我大周新皇能聽見?呵,你連見都見不到我大周新皇,談何威脅本官?你甚至不過是隻將死的螻蟻,便是再掙扎,還是逃不過被人捏碎的下場。”
這話一落,嗓音一挑,“將這些膽敢傷害晉安候世子的賤民,帶走。”
瞬時,兵衛們當即領命,或推或拖的要將徐桂春一家全數帶走。
王老頭兒與老婦嚇得渾身發軟,根本難以走動,徐桂春兒子也開始大哭,扯聲嘶啞而吼,“你們這些壞人!我要見我爹!我要見我爹!”
嘶啞猙獰的哭喊,未能讓那朝官動容。
徐桂春悲痛欲絕的出聲招呼,奈何那孩童卻哭喊劇烈,全然聽不進去。
鳳瑤瞳孔一縮,心底陡生低怒,頃刻之際,她開口而吼,“慢著!”
她嗓音有些病態的嘶啞,身子骨並未康愈多少,然而脫口的語氣,卻仍舊是威儀十足,大氣凜然。
在場之人紛紛一怔,兵衛們也頓時忘了動作,紛紛下意識的朝鳳瑤望來。
鳳瑤冷眸朝那朝官望去,森冷涼薄的瞳孔徑直凝上那朝官的雙眼,森冷威儀的道:“誰說本宮見不到你大周新皇?本宮乃大旭長公主,身份特殊尊崇。雖不為你大周之君,但自然也是外國之使。你若識相,便速去宮中同胞,讓你大周新皇,速來見本宮,本宮要與他,共賞這天下大事。”
這話一出,徐桂春一家滿目震驚的朝鳳瑤望來,便是那些在場的兵衛,也紛紛愕然難當。
那大腹便便的朝臣也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卻也僅是片刻後,他頓時反應過來,笑得不輕,“你是大旭長公主?”他興味鄙夷的問。
說著,渾然不待鳳瑤回話,繼續冷笑道:“你若是大旭長公主,那我便是你大旭的攝政王了!別以為本官乃兩耳不聞窗外事之人!上次楚京大亂,本為我先皇絞殺諸國之人,除了那大盛太子以及大英大齊樓蘭之人逃走之外,大旭之人全數葬身在楚京。我可還親耳聽說,那大旭長公主的貼身侍衛統領都被斬斷了腦袋,如此,那沒了貼衛統領護身的大旭長公主,還有活頭?”
這話入耳,鳳瑤面色驟然一變,她滿目冷冽深邃的朝那人望著,唇瓣一啟,一字一句陰測測的問:“你說什麼?你親耳聽說,本宮的貼衛,被斬斷了腦袋?”
她嗓音森涼如霜,連帶語氣都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