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委屈屈的嗓音,柔膩不淺。
即便都被人踩踏在了腳底,狼狽成了這樣,但這柳襄,竟還能如此淡定的作戲。
鳳瑤著實是看不透這柳襄了,思緒翻騰搖曳之中,對這柳襄也越發的生疑,再加之前些日子宮中幾番出事,這柳襄皆是恰到好處出現,是以,心底的懷疑與冷冽之意也一併而起。
她森冷的朝柳襄盯著,並未立即言話,待得片刻後,才強行按捺心緒,目光獨獨朝顏墨白落去,低沉嘶啞而道:“攝政王親自當街行兇,著實有悖聲名。而這柳襄當街詆譭本宮與攝政王大婚之事,倒也活罪難免。是以,柳襄不可饒,但也不可就此殺了,不若,攝政王將柳襄,交給本宮處置。”
顏墨白眼角一挑,深眼凝她,則是片刻,他突然勾唇而笑,漫不經心的道:“微臣好不容易抓住之人,何能如此隨意的拱手讓人?再者,這柳襄此人究竟能耐如此,方才長公主也看見了,倘若長公主接手處理此人,本王倒也不放心長公主安危。是以,倘若長公主信得過微臣,不若,便由微臣差人將其押挾在攝政王府,長公主若要調教,隨時來攝政王府調教,如何?”
這話,他說得極是漫不經心,然而那語氣中的複雜之氣,鳳瑤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顏墨白這話,她也並非太過牴觸,反倒是,還極為難得的有些贊同。
畢竟,能讓顏墨白與伏鬼雙雙聯手而鬥之人,這柳襄的本事,自也是極為了得。
是以,往日不知柳襄真正的武功程度,又見柳襄歷來是柔膩示弱,是以往日對這柳襄,也並未太過忌諱與牴觸,但如今親眼見得這柳襄武功至此,一時,縱是她不願承認,但也自知她的武功,許是當真不是柳襄一人的對手。
更何況,以前宮中發生大事之際,這柳襄出現之際,那凶神惡煞的黑衣之人也會出現,是以,倘若那黑衣人是柳襄一夥……
思緒至此,鳳瑤瞳孔一縮,剎那之間,竟不敢再往深處去想。
待得回神,她滿目回神的朝顏墨白望著,全然不顧柳襄再度柔膩委屈的出聲而喚,僅是唇瓣一啟,陰沉而道:“將他先押挾在攝政王府地牢,倒也未嘗不可。”
這話一出,柳襄似是怔了一下,瞳孔也驀的一縮,卻是片刻後,他柔膩的嗓音也突然變得複雜開來,“柳襄為人如何,長公主豈會不知?柳襄對長公主,歷來衷心耿耿,但長公主如今,既與柳襄並非一條心了,甚至,還要親信攝政王這佞臣了?”
他似是極為詫異,脫口的話也極為的複雜與不可置信。
這話入耳,鳳瑤冷漠觀他,一言不發。
縱是最初與柳襄合作,目的是要扳倒顏墨白,但如今瞧來,這顏墨白雖腹黑深沉,令人看之不透,但不知為何,將這顏墨白比起柳襄來,她倒是莫名覺得,這顏墨白竟要比柳襄此人可信不少。
思緒至此,鳳瑤滿目清冷淡漠,不曾朝柳襄應來一句。
大抵是見她毫無反應,柳襄脫口之聲越發的詫異與複雜,奈何卻是片刻,顏墨白突然彎身而下,修長的指尖竟迅速朝柳襄嘴裡探送一物,柳襄驚了一下,嗓音也頓時一噎,待得急忙低頭欲圖將口中之物吐出,奈何無論怎麼幹嘔,竟已是吐不出來。
“入口即化的東西,何來一嘔便出,倘若每日不曾有本王的解藥,你這張臉,這身骨肉,定潰爛不止,七竅流血而亡。本王這人,不喜虛妄,只喜來些實際的。你既是有能耐在本王面前興風,本王,也自得看你有無這本事。”
漫不經心的嗓音,從容淡定,卻又莫名的平緩幽遠。
柳襄頓時止住乾嘔,怒氣沖天的朝顏墨白道:“你給我吃的什麼!”
顏墨白淡漠觀他,突然間勾唇而笑,“不過是蠱毒之物罷了。你以前常日浪跡風塵之地,連奇效的傷藥都見識過,難不成,還不曾見識過蠱毒之物?”
說著,嗓音一挑,“那東西,著實性猛得緊,你若肆意掙扎,動用內力,便可極早斃命,你若安分守己,規規矩矩,倒也能稍稍保命。本王言盡於此,是死是活,你自行決定。”
這話一落,已不再觀柳襄惱怒陰沉的面色,僅是朝伏鬼清冷而道:“你親自將他送回攝政王府地牢,親自,看管。倘若有人劫牢而來,那時,便好生給本王,徹底絞殺,一個不留。本王倒要看看,這京中暗中盤旋的魚龍混雜之人,究竟,能否翻得了這京都城池的天。”
幽遠的嗓音,清冷十足,言語之中,也是莫名的大氣威儀,莫名的令人頭皮發緊發麻。
伏鬼急忙恭敬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