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大礙。”
冗長的一席話,說得倒是平緩無波,卻又多禮如君,便是醇厚的嗓音,也不曾掩飾的卷著幾許大氣與威儀,然而即便如此,這話落在鳳瑤耳裡,卻仍是增了幾分似是故作而來的得瑟與招搖。
瞬時,鳳瑤轉眸觀他,目光清冷。
顏墨白卻並不朝他觀來,整個人懶散平和,卻又風雅卓絕。
老婦人極是沉默,目光也深沉尷尬到了極點,卻是並未言話,待得半晌後,她才再度強行按捺心緒,低低而道:“長公主與駙馬,有心了。多謝。”
她這話極緩極慢,整個人也極是拘謹厚重。
鳳瑤頓時皺眉,指尖一動,忍不住摳了摳顏墨白的手,奈何顏墨白這回倒是有反應了,當即懶散慢騰的轉眸朝她望來,整個人面露薄笑,清雅無方,而後薄唇一啟,慢悠悠的道:“微臣知長公主心地善良,寬懷仁慈,也極是重視皇傅這位臣子,但望長公主也莫要太過緊張擔憂了,你瞧,你緊張得連微臣的手都摳出指印來了。”
這話入耳,老婦與在場之人越發的朝鳳瑤與顏墨白緊牽的手掃去。
鳳瑤也是怔得不輕,眼角都要高挑得斜飛出去。
顏墨白這話,無疑是當眾高調的調侃,不用多想,也知他是故意的了。
只是她倒是未料到,這廝竟如此大的膽子,甚至也越發的不可一世,行事高調張揚,得瑟妄為,這等性子,無疑是比以前那圓滑之性還要來得得瑟張揚得多。
瞬時,鳳瑤面色一沉,瞳孔也跟著一縮,思緒翻轉搖曳之際,她低沉嘶啞而道:“望攝政王注意言行,有些話,不該說便別說。倘若當真惹怒了本宮,定也對攝政王絕無好處。”
顏墨白眼角一挑,略微無辜無奈的朝鳳瑤望著,平和緩道:“長公主突然如此而道,可是微臣哪裡說錯了?”
這話一落,他那雙深邃的瞳孔靜靜朝鳳瑤望著,雖面上的薄笑並未全數壓制收斂,但不知為何,他那目光卻突然的增了幾許不曾掩飾的幽遠與認真,似是突然間又有些傲嬌,執意要與她爭論什麼一般。
鳳瑤滿面清冷的觀他,“本宮之意如何,攝政王自該知曉。你與本宮皆是明眼之人,有些話多說無益,但本宮給攝政王留面子,也望攝政王好自為之。”
這話,她說得著實有些直白,語氣中的陳雜清冷之氣也不曾分毫掩飾。
顏墨白瞳孔幾不可察的縮了半許,淡笑著靜靜觀她,雖不曾有其餘太大的反應,但那雙瞳孔中的複雜之意,卻也是略微濃烈。
他終歸是不再言話,竟這麼靜靜的朝鳳瑤望著。
鳳瑤凝他兩眼,隨即也不再觀他,本打算靜立於此等候那主屋中的大夫出來,卻待目光剛剛落在不遠處的屋門上時,那倒雕花木門,則突然自內而開,一抹略微瘦削的男子從門內瞬時踏出。
那男子,年月六旬,頭髮與鬍子花白,略微老態龍鍾,待踏出屋門後,他便稍稍轉身將屋門合上,待一切完畢,才步履闌珊的朝這邊過來。
在場的幾名許家之人,當即快步迎上,待站定在那大夫面前時,許儒亦母親急促而問:“楊大夫,我兒如何了?”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皆默,紛紛似在摒住呼吸,極為緊張的等候回話。
奈何,那老大夫卻是嘆息一聲,褶皺的面上也佈滿無奈之意,隨即暗啞低沉而道:“老夫人,我楊某人已是盡力了。許公子病情兇險,我已對許公子用了多種法子,都難以降溫,是以,若許公子一直這麼燒下去,許是無力迴天了。”
無奈厚重的嗓音,暗啞十足。
瞬時,老婦人渾身踉蹌,當即要站定不穩。
“老夫人。”
剎那,立在一旁的婢女及其餘幾名略微上了年紀之人頓時將老婦扶住,個個都面色驚恐,擔憂至極。
楊大夫嘆息一聲,極是不忍的朝老婦掃了一眼,隨即便垂眸下來,低低而道:“楊某人已盡力了,未能治好許公子,著實愧疚。看診的銀子,楊某人不敢再要,望老夫人即刻再為許公子另請高明,也望許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能撐過此劫。”
這話一落,不再多呆,踉蹌蹣跚的緩緩離去。
一時,老婦猶如脫力絕望了一般,淚水縱橫,整個人全然站立不穩,只得讓婢女強行攙扶。
整個過程,鳳瑤皆靜靜的看在眼裡,目光,也欺負萬縷,悵惘擔憂。
待默了片刻後,她目光朝老婦落去,低沉嘶啞而道:“老夫人先不必著急,望老夫人差人為本宮準備銀針酒水之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