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隨意敲打著桌面,眸光中好似染了一層看不透的輕煙,越發難以捉摸。
果然,姚奉天還活著!
白子彥看他不說話,又道:“你說那姚奉天為什麼要詐死?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古怪?”
沈銘堯沉思道:“鐘樓是個什麼地方,他們既然說姚奉天乃父皇所殺,那麼只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白子彥問。
沈銘堯頓了頓看向他:“要麼姚奉天真的是父皇所殺,要麼……是他們故意這麼說的。如今看來,應該毫無疑問就是後者了。”
“鐘樓為什麼這麼做?”
沈銘堯嘆息一聲:“目前還猜不透。不過鐘樓的樓主高繼是母妃的同門師兄,或許會跟這件事有什麼關聯。”
他說著,將目光望向房內的燭光,明明滅滅間一雙眼眸越發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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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書房
沈銘闌很是得意地坐在一張紫檀木羅漢椅上,手裡捏了個青花陶瓷小酒盅隨意旋轉著:“先生此舉還真是妙計啊,沈銘澤已死,殷王妃乃楚國公嫡女的身份被揭穿,總是父皇因為沈銘堯不去治罪,但心裡畢竟有所忌憚,只要他在這個時候再因為那個女人犯一點點錯,必然會激怒父皇,到時候我們沈國能做太子的可就只有本王一個人了。”
黑衣人立在書房黑暗的一角,面具遮了臉看不到表情,整個人披著黑色斗篷越發顯得神秘莫測。
見黑衣人不答話,沈銘闌有些不解:“先生怎麼不說話了?等他日本王登基為帝,定要封你做國師。”
黑衣人依然默不作聲。
沈銘闌隱約覺察出哪裡不對,他狐疑著站起身想要走近。誰知卻突然覺得身上有些乏力,還沒直起身子又跟著倒在了椅子上,手裡的酒盅也隨著掉落在地上,翻滾幾下到了黑衣人的腳邊。
沈銘闌感覺眼前的景物晃了晃,腦袋跟著有些不甚清醒。
他搖了搖沉重的頭部,不可置信的指著黑衣人:“你……那酒……有毒……”
他話還沒說利索便隨之從椅子上跌了下去,渾身抽搐著口吐白沫,突然兩眼一翻沒了氣息。
黑衣人摘下臉上的金屬面具,露出一張白皙儒雅的俊臉來,卻是林靖宇無疑。
☆、2。24(更新)
林靖宇抬步走上前去,目光清冷地看著地上的沈銘闌; 唇角勾起一抹冷酷:“這世上; 所有想傷我姐姐之人都該死!”
“做得好!”突然身後傳來一聲讚歎,聲音渾厚,卻又冷的如同死寂一般。
林靖宇聞聲看向驀然出現在身後的男人; 和他一樣披著黑斗篷,臉上的面具遮了容貌,但通體的氣勢卻陰森森的嚇人。
“師父。”他對那人抱了抱拳恭敬地回道。
“你做的很好,殺了沈銘闌; 就輪到沈銘堯了; 而沈銘堯的軟肋; 更好拿捏。”黑衣人話語中透著大功即將告成的得意。
“師父!”林靖宇突然跪了下來,“徒兒幼年與爹孃走失,若非南歌姐姐收留只怕早已成了路邊白骨。徒兒曾發誓; 這一世都要一心一意的守護姐姐。如今姐姐既然還活著; 徒兒自然要誓死保護她。殷王是姐姐最愛之人,有他在姐姐才能幸福; 望師父可以看在徒兒的面上不要傷害殷王和殷王妃。”
林靖宇之前一直覺得是蘭陵搶了姐姐最愛之人,對她恨之入骨。如今知道蘭陵便是姐姐,他悔不當初,也無臉再與姐姐相認,只盼望著她能夠平平安安。
黑衣人親手扶他起來:“你的心意,為師哪有不懂的?何況為師本就不曾想要取他性命。不過……”
他話鋒一轉,一雙眼眸冷了許多:“他若想當太子卻是萬萬不能的!這世上,但凡瞬元帝一心籌謀的東西,我都要阻止!”
林靖宇有些驚訝:“莫非師父想要這天下易主?可又如何搞定文武百官?”
黑衣人冷笑:“如果登基的那個人是他呢?”他伸手指向躺在地上的沈銘闌。
林靖宇面露不解:“師父的意思是……”
黑衣人道:“沈銘闌已死,只要你易容成他的模樣便可掌握定遠侯手裡的四千禁軍,到時候就是逼宮奪得帝位也是易如反掌。”
林靖宇驚得後退一步:“師父要我易容成晉王?”
“我們鐘樓的易容術可以假亂真,你和晉王相處已久,想必也可模仿的極為相似,到時候誰又認得出來?”
“可是……”林靖宇有些猶豫。他一直都想殺了瞬元帝給姐姐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