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璟瑞居的寢榻上了。
揉了揉沉重的頭皮坐起身; 見雲芷正站在案几旁撥弄著香爐裡的安神香; 她輕輕喚了一聲:“我睡了多久?”
雲芷聞聲笑著走過來:“王妃可算醒了,您都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王爺呢?”
“昨晚上王爺一直陪著王妃呢,今日被皇上召進宮去了。”雲芷說著倒了茶水遞過去; “王妃先喝口水吧。”
蘭陵接過茶水卻沒有喝,眸中閃著猶疑:“越王殿下他……死了嗎?”
雲芷道:“已經死了,王爺派人找到越王的屍體時,已經面目全非了。不過根據衣服和體型來看; 應該就是越王無疑了。”
蘭陵心裡微微抽痛了一下; 到底也是相識一場; 他落得如此結局,並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不由感嘆:“只希望下輩子,他再不要投身帝王家了。”
雲芷道:“王妃就是心善; 越王殿下公然將你擄走; 以此要挾我們王爺,這樣的人掉下山崖死了才活該呢。”
蘭陵微驚:“他將我擄走?外面是這樣傳的?”
“是啊; 若不是越王殿下擄走王妃,難不成王妃還會自己跟他走嗎?”雲芷說的理所當然,倒讓蘭陵突然有些緘默。
或許是沈銘堯故意這麼對外面傳的吧,畢竟當時鎬京城裡那麼多人看到她和沈銘澤共乘一騎,總要編出個緣由來堵住大家的嘴。
只是,越王和晉王的這次聯手,最後的得益者究竟是誰呢?
越王死了,她的身世暴露,沈銘堯窩藏朝廷侵犯自然少不得被瞬元帝問罪,只晉王一人置身事外。
多好的一步棋!
“奴婢差點兒忘了,王妃一定肚子餓了吧?王爺命人做了安胎滋補的藥膳,如今只怕還在火上煨著呢,奴婢這就端了來給你。”
蘭陵點了點頭:“對了,木瑤姐姐呢?”
雲芷搖頭:“奴婢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好像自從王妃和王爺去晉王府,木瑤姐姐就跟著失蹤了。”
蘭陵眉頭微微蹙起:“失蹤了……”
“是啊,整個王府都找不到,晚上也沒回來睡覺。”
蘭陵斂去眼中的疑惑,只淡淡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雲芷應聲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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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用晚膳的時間,沈銘堯方才從宮裡回來,來到璟瑞居時滿臉都透著疲憊,但一看到精神好起來的蘭陵,臉上總算有了笑意。
“用膳了嗎?”他走到榻沿坐下來,伸手握住了蘭陵的手。
蘭陵道:“午膳用過了,晚膳等著和你一起用。”
沈銘堯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頰:“你呀,懷孕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還和沈銘澤一起跑到山上去,若是出個好歹來,不是讓我內疚一輩子嗎?”
蘭陵低了低頭,提到這事難免自責:“我也是才知道的。”
“算了,都過去了。”沈銘堯伸手將她扯進懷裡,柔聲道,“以後,我一定會倍加珍惜你的。”
蘭陵將側臉貼在他的胸膛:“我的身事,皇上怎麼說?”
“你有身孕在身,父皇暫時不打算追究此事,說等你生下孩子再說。如今萬氏已經被擊垮,當年攝政王誣陷你爹謀逆一事自然要徹查,放心吧,我會盡快給你爹正名的。”
蘭陵點了點頭,靜靜靠在他懷裡沒有答話。能求得瞬元帝暫時不去治她的罪,想必他也花費了不少心裡。瞬元帝是他的生父,他如今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幫她和父親正名了吧。
這樣一個一心為他的男人,她還怎麼恨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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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用罷了晚膳,高肅進來通傳說白子彥求見,沈銘堯便讓蘭陵先睡下,自己去了書房。
書房裡,白子彥一身暗紅色長袍焦急地在書房裡踱步,見沈銘堯進來迎上去:“你可算來了,我才剛一回京就聽說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你還進過牢獄?前兩日越王掉崖又是怎麼回事?”
沈銘堯徑自在書案前坐下,又示意他坐下,這才道:“這些晚點兒再解釋,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白子彥在他旁邊坐下來:“果然不出你所料,我找到姚奉天的墓之後特意讓人挖開了看,裡面大有古怪。”
沈銘堯幽深的眼眸動了動,不動聲色的繼續問:“怎麼說?”
白子彥道:“裡面的棺木是空的,根本連具屍體也沒有。”
沈銘堯對於這個答案似乎並不意外,右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