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確是夫人請的大夫,且是木瑤姑娘親自帶了大夫前去的。”
沈銘堯雙手抱環,斂眉沉思,蘭陵出手救趙嬤嬤的原因,或許他也能猜出一二。
“下去吧。”他略一抬手,示意高肅退下。
。
而這邊,木瑤請了大夫給趙嬤嬤瞧了病,卻是並未直接去暖月閣,而是轉而去了沈銘堯的書房。
遠遠的瞧見高肅從書房的方向過來,她疾步迎上去:“高護衛,將軍可在書房。”
高肅也早早地瞧見了向這邊走來的木瑤,本打算迅速躲開,不想已被她發現,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將軍在,木瑤姑娘有事嗎?”
木瑤沒有回他的話,只仔細打量著他那紅到耳朵的臉:“高護衛的臉怎麼紅了?”
高肅頓時心裡一虛,輕咳兩聲:“許是天氣太熱了。木瑤姑娘既然沒事,高某先告辭了,將軍在書房,你自己去吧。”
“等等!”木瑤伸手攔住他,面色平靜,卻又帶了一股不服輸的傲氣,“上次高護衛在我跟前吹噓自己本領高強,木瑤心中不服,不知何時能向高護衛討教。”她知道沈銘堯的貼身侍衛高肅本領高強,也早就想找機會請教了。
高肅臉一下子更紅了,他當時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她既然沒領悟到,那便更好了,如此一來便沒那麼丟臉了。
他捏著下巴打量她片刻:“都說鐘樓裡的殺手冷血無情,我怎麼瞧著木瑤姑娘有些不稱職?”
木瑤瞪他一眼:“你懂什麼,你以為這天底下所有的殺手都是面無表情的冰塊兒臉嗎?我告訴你,這世間最合格的殺手是能夠融入到任何的環境,可嬌可媚,可柔可剛,隨意變換自己的性格愛好以達到掩護自己,最終完成任務的目的。”
高肅因她的一番話聽得目瞪口呆,這番言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不得不承認,確實很有道理。殺手中,最可怕的不是面色兇狠無情之人,而是那種表面溫和卻在你毫無防備之時狠下殺手之人。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冷血無情!
卻不知,她可是這樣一位女子?
木瑤沒有再理他,徑自去了書房。
而高肅,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卻是久久沒有回神。
。
書房外,得了沈銘堯的許可,木瑤這才推門進去。
沈銘堯端正地坐在書案前,好似在看什麼緊要的公文,見她進來抬眸瞥了一眼,將手裡的公文放下,等著她先說話。
“將軍既然讓高護衛一路跟著我們,想必今日木瑤前來的目的將軍也已知曉。”她說著將藏在廣袖中的藥包呈上去,“這便是夫人從藥鋪買來的避子藥。大夫說此藥若長期服用,恐會終身不孕,且可能會有別的危險。”
沈銘堯面色微變,緩緩伸手接過,神色複雜難辨。
須臾,他抬眸看她:“木瑤,謝謝你。”
“將軍不必謝我,木瑤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姚先生臨終所託,木瑤也相信,姚先生的選擇不會錯,將軍定然可以好好守護夫人。”
沈銘堯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我會讓高肅把新的藥給你送過去。”
“是。”木瑤應了聲,轉身出了書房,直接便回了暖月閣。
暖月閣裡,蘭陵正站在窗前練字,見木瑤回來親自迎了上去:“木瑤姐姐回來了,趙嬤嬤的病如何了?”
“回夫人,大夫已經瞧過了,說是沒有大礙,夫人便放心吧。”
蘭陵點了點頭:“無事便好,那個孫泉,將軍可有處置?”
木瑤回道:“孫泉不過是有些小偷小摸,不曾出手傷過人,奴婢聽說將軍暫時將他押入牢裡了,想來關上幾日便會放出來。”
“牢獄裡可不是好呆的,想必這些天會受些皮肉之苦了,不過這樣也好,給他些教訓,讓他好好張長記性。”說罷,她拉了木瑤的手道,“木瑤姐姐跑的也辛苦了,先回房裡好好休息吧,我這裡有白露伺候著也便好了。”
木瑤本來還怕蘭陵此刻問起避子藥的事,見她問也沒問頓時便鬆了口氣,也不敢在她身邊多呆,應了聲便回了自己的房裡。
其實木瑤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她知道,蘭陵一直都拿她當親姐姐對待,但她卻聯通沈銘堯一起瞞著她。
可若是不瞞著她,她若真的日日服用那避子湯藥,誰又會料到她能把身子給折騰成什麼樣呢?
她答應過姚先生,一定要讓夫人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如今又怎麼能拿夫人的身子來開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