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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于吉得授《太平青領道》。左慈傳道北方,于吉傳道南方,兩人普施符水,救人萬病,少有不驗者。左慈在北方名聲極隆,世人稱為道祖;于吉在南方名望亦高,世人稱為神仙。

南華真人代天宣化道教,授徒普救百姓,不取毫釐之利,聲望之高,更甚於兩徒,在世人眼中若如真神,近年閉關悟道,於深山清修,世人根本無緣見其真身。

三人聽聞左慈奉南華真人之命而來,驚駭之餘俱懷敬畏之意,周氏更是感激涕零。左慈讓周氏頭前引路,在姜述室內室外觀看一番,謂周氏道:“請閤府人眾皆避百步之外,不許有人觀看,以免褻瀆神靈。”

周氏鄭重施了一禮,依言領眾避往遠處。左慈見諸人迴避,將姜述抱到院中,佈置好器具作法。此時天色已晚,西方晚霞紅意正濃,左慈口中唸唸有詞,從腰間取下紫金葫蘆,拔取軟木塞置於案几之上,葫蘆口忽然冒出一道青煙,凝而不散,四下頓時陰雲習習。左慈手扣法決,手中法劍連連揮擊,隱有風雷之聲,忽然暴喝一聲:“凝神成形!”

青煙無風自動,逐漸聚成一個人形,年約四十上下,頭髮服飾皆非漢代式樣,隱約正是悟道大叔模樣。悟道大叔聚成形體,五官漸有感識,怔然環首四望之際,猛然聽到一聲暴喝:“魂魄入舍!”

左慈雙手左右疾飛,左手連續打出法印,頓見條條光帶聚在半空停滯不動;右手接連拋起符咒,懸在半空,形成一條通道,至姜述頭頂停下不動。通道似有極大吸力,穿越大叔魂魄待要掙扎,卻被陡然吸往,剛剛成形的虛體被越拉越長,最後變成一條長長的細線,從姜述百會穴貫入,瞬間沒其體內。

左慈左手相召,收回法印,右手連擊,符咒開始疾快轉動。只聽左慈又是一聲大喝:“魂安魄歸!”話音剛落,只見符咒立即四散,圍成一個人形模樣,環繞在姜述身體四周。左慈口中唸唸有詞,左右雙手疾快揮擊,空間風雷之聲大作,不時有強光迸發,一刻鐘之後方復寧靜。左慈連續施法,體力精力損耗極大,頭上騰騰冒出熱汗,見姜述臉色轉紅,呼吸粗重,知曉見功,雙手揮動數下,收起符咒,法事至此結束。

左慈收功調息一會,看姜述並無異狀,長嘆一聲,道:“此番費盡周折,行勾魂奪舍之事,雖然救人一命,但是違背天道倫常,未來禍福難測,願你福澤百姓,莫負了琅琊宮這番辛苦。”

此時夕陽已經落下西山,姜家早已備好豐盛酒宴,請左慈、卜懷入席。左慈並不飲酒,吃些素食,留下一封書信及一個包裹,叮囑周氏數句,告辭眾人而去。卜懷目送左慈走遠,也請辭回去,周氏連忙送上謝儀,又安排車駕送卜懷回去。

客人走後,周氏急忙回到內宅,見姜述躲在床榻之上,呼吸平穩,小臉已經透出血色,稍微放下心來,上前輕聲呼道:“敘兒,敘兒,快醒醒。”

聽到急促焦灼的呼聲,他在頭痛欲裂之際,六識逐漸恢復,眼皮用力強睜,眼前終於出現光亮。適應了片刻,眩暈逐漸消失,晃動的光亮慢慢定格,眼前出現一位美婦憔悴的面容,神色顯得十分焦慮,眼皮紅腫,雙眸流露出無限憐愛之情。

周氏見愛子終於睜開雙目,喜色頓於溢於臉上,道:“敘兒,我的兒吶,你終於醒過來了……”

“敘兒?敘兒是誰?”他不禁有些迷茫,心道:“美婦是誰?怎麼如此打扮?衣著為何這般怪異?”

見愛子眼神逐漸清明,美婦頓時如釋重負,臉上喜色更濃,繼而喜極而泣。

他想坐起身來,卻發現氣力全無,正在掙扎之時,美婦在旁察覺,連忙抹掉眼淚,伸出雙手攙扶。起身本為簡單至極之事,此時卻耗盡了他的全部精力,他倚在厚厚的綿被上,喘了半晌,才恢復些精神,麻痺感逐漸消失,六識漸自清晰起來。

先嗅到一絲淡然的清香,他環視四周,黑色木凳之上放著一件鏤空銅器,銅器上方小孔正冒出淡淡煙霧,裡面燃燒著貴重的檀香。除了牆邊堆積的竹簡略顯凌亂,房內佈置簡單明潔,室中央擱置一張古色古香的案几,案几上擺放著一張精緻的古琴,案几正對的窗戶是木稜菱形花窗,上面罩著薄薄的白色綿紗。案几及榻前木凳上數支紅燭高照,將周圍一切浸在黃紅色的燭光之下。他不由有些驚訝,開始仔細回憶過去,不費心思尚無感覺,剛要認真思考,似已捕捉到一絲契機,尚未來得及感悟,大量資訊猛然侵入腦海,如同一顆炸彈在頭內瞬間爆炸,他只覺眼前一黑,再次昏迷過去。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再次醒來的時候,聽到身旁有人小聲哭泣,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