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回。今兒這般重要光彩的日子,竟是沒讓她去了,不免叫人隱隱生出猜測。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一定要申明一點是,“堂皇兄”的名頭是後宮主位娘娘勾心鬥角的產物,其實是誤會,絲毫沒有任何關係的兩個人。
第167章 『陸拾』八月祥睦
三個多月的肚子,再是怎麼遮掩也終究是叫人看出痕跡的。宮裡頭暗地有了風聲,說是康妃估摸著懷上了,有人在御花園裡看見康妃遊園; 腳下不小心一滑; 她下意識捂住的是肚子。有眼力的都曉得怎樣的女人才會有這動作。
近陣子後宮孫美人和李美人害了喜; 皇上隔個二三天總會過去關照一下; 沒理由康妃懷了卻這樣冷待著。便有人猜測皇帝大抵是不允康妃懷上子嗣的; 畢竟他把最珍貴的皇九子給了她撫養。
楚昂是在七月的最後一天光顧承乾宮的。傍晚的廣生左門下他頭戴烏紗翼善冠; 身著綾羅十二章紋刺繡團龍袍,那一襲明黃身影攜風踅進漆紅門檻; 叫錦秀好不高興; 裙裾迤邐著連忙迎了出去。
她近陣子除卻送去給皇帝的調理膳羹; 原已甚少下廚伺弄東西,便連自己的湯盅也都叫香蘭拿到尚食局煲好了再回來,因著怕聞見葷油味兒反胃。那天倒親自折騰了幾樣煎炸的小食兒; 叫人去清寧宮皇子所裡把老九也喊了來。
黃花梨束腰雲頭膳桌上; 三個人各坐一面,錦秀給他父子二個夾著菜。聽聞近日皇上夜裡犯頭疼咳嗽,御膳房特特上來一道木棉花薏米豬骨湯。老太監張福耷著拂塵在旁邊道:“這道湯老奴瞅著眼熟,算算得有些年頭了。當年九殿下才兩歲,病得厲害,沒白天沒晚上的哭,非得抱在皇上跟前才能止得住。娘娘照顧九殿下仔細,打聽了這方子可祛溼安神,愣是親自去尚食局要了食材,每天慢火熬三個時辰,一小勺兒一小勺兒地給九殿下喂進去。那時皇上常在坤寧宮裡批奏摺,娘娘倒成了皇后離世之後,唯一一個可以在子午線上進來出去的宮女。連景仁宮貴妃娘娘都沒這樣的待遇。”
他慢悠悠說著,老邁的嗓音裡帶著和善,說完自己輕輕地“呵呵”一笑,鞠一鞠躬。
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怎麼倒像在暗示錦秀昔年還只是個大宮女,就是因為照顧小九爺才得了今時的光榮。
楚昂只是默默地聽著,冷雋面龐上無有波瀾。銀筷子從修長手指中掂起,給楚鄎夾了兩片清蒸山藥,淡淡道:“張福人老心不老,記性倒是甚清晰。”
錦秀端姿坐在圓頭凳上,臉上便有些微不可察的僵澀。又想起那時那般悉心照拂小九的光景,楚鄎出生時沒娘,時常莫名地驚怯與發熱,在他兩歲知事前“哭”是景仁宮裡的家常便飯。那些湯湯水水一口口哺進他的嘴裡,餘下的皇帝便賞予她吃了,一段時間過去錦秀容色水潤身段兒也韻致,彼時沒少讓張貴妃懷疑她受了皇帝的臨幸。
這一步步走來每一段回憶都是不易啊,她便莞爾地勾勾嘴角不知道所答。
宮女把木棉花薏米湯呈到她的跟前她卻猶豫著不動勺,只是柔目瑩瑩地關注著楚昂的表情。
楚鄎在旁睇見,忽然記起來醫書上孕婦忌食薏米的記載,他便開口道:“康妃前兒著了涼,不可進食寒性飲食,這湯兒臣替她喝吧,正好今日喉頭上火了。”
說著乖俊小臉湊過來,把湯小心移到自己跟前。自小心思敏感柔仁的小兒,眼睛只是躲開錦秀的示好,不想洞穿她那辛苦的隱瞞。
——但他並不需要為了留住什麼而去委曲求全地護住什麼。
楚昂收進目中亦不予表露,原本淺笑溫馨如若三口之家的一頓晚膳,這種感覺便像是把錦秀無言的排隔開,只剩下他父子二個人孤獨默默。
那天晚上的楚昂倒是留在了承乾宮,只是一直枯坐在燈下批閱奏摺,到了亥時亦無準備安置。錦秀先時在繡手帕,夜越往深,那燭火氤氳地打著黃光,宮人們都耷著眼皮戳腳子在旁看著,後來她便主動站起來替楚昂更了衣。
紫禁城夏末的夜晚已有涼意,刺繡牡丹的蠶絲薄被下楚昂仰面躺著,錦秀倚在身側給他輕輕揉按著肩膀。她的手法總是綿若無骨,帶給楚昂一種孫皇后在世時的朦朧舊暖。簾帳輕拂,錦秀凝著光影下楚昂雋冷的臉龐,那英挺鼻樑下兩道八字鬍俊美,總叫她想起他當年初入宮時的冷貴氣宇,留念這十多年在旁註視著他的光陰。她心中便泛起嫉妒與酸澀。
自從孫凡真與李蘭蘭懷孕,那兩個新晉美人父親皆身居要職,楚昂這陣子隔二日便去長春宮探望,帶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