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槍,而是因為他們沒有獲得廣大人民的支援和理解,因為他們所代表的僅僅是部分剛覺醒的資產階級的利益……我說的資產階級你懂嗎?”
唐鶴齡點點頭:“懂一些,你就是資產階級,我們家也是,因為我們都有錢,都有財產,比大多數農民和工人富裕。”
蕭溢茗笑了:“基本是這樣,鶴齡,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你們這次遊(行)抗議,得不到成都內外廣大民眾的支援?為什麼在你們背後極力鼓動和支援你們的那些同盟會負責人,不敢站出來,登高一呼?為什麼他們要你們具備犧牲精神,而他們卻躲在暗處?
“你再回過頭來想一想,同盟會成都分會的幾個負責人都是些什麼人?他們號召你們團結起來推翻成都各級政府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們,除了(遊)行還要做些什麼才能辦得到?若是真的成功了,該如何領導數十萬甚至百萬千萬人民走向共和?如何儘快恢復社會穩定?如何發展經濟不讓成千上萬人餓肚子?如何組建忠於國家和民族的軍隊?又該由什麼人來擔任各級政府官員,以什麼樣的品質和標準來領導人民走向復興?
“要是他們選出來的官員只顧自己的階級,而不顧絕大多數人民的利益,到時候會不會jī起人民的反抗?要是人民也上街遊(行)抗議了,他們會不會利用手中的武力去鎮壓?鶴齡,這些問題都是非常現實的問題,就擺在我們每一個人的面前,你想過沒有?”
唐鶴齡徹底呆滯了,蕭溢茗的每一句話,都像重錘一樣砸在他脆弱的心坎上,從未有過的彷徨和失望充斥他的大腦,原本的滿腔熱情瞬間消退,同盟會宣傳口號裡用美好理想構築的宏偉大廈也隨之崩塌。
“小哥,我該怎麼辦……”
蕭溢茗抬起頭,望向目光呆滯的唐鶴齡,心中生出陣陣內疚和刺痛,他放下酒杯,低聲說道:
“辦法總會有的,但需要我們去尋找去思考。鶴齡,每個人都有míhuò彷徨的時候,每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每個心懷國家民族的人,都會經歷這種痛苦,但不能因為一時的痛苦和míhuò,就放棄追求理想的精神。”
唐鶴齡苦笑道:“可我覺得,你似乎沒有什麼痛苦”
蕭溢茗差點兒跳起來:“胡說八道!你怎麼知道我不痛苦?哦!老子要痛苦給你看才算痛苦啊?老子要是沒痛苦過,今天能跟你說出這麼多話嗎?龜兒子的……”
唐鶴齡突然樂了:“小哥,告訴我,下去你會怎麼辦?”
“怎麼辦?踏踏實實地做事情,認認真真地思考和總結,還能怎麼做?難道你想讓我和你一起上街(遊)行,揮舞那種用五文錢一張的彩紙做成的三角旗大喊大叫?喊累了回家睡覺,睡前無比自豪地對自己說:哈哈,今天我又喚醒一**眾了!”蕭溢茗沒好氣地諷刺。
唐鶴齡惱火地瞪大雙眼,年輕英俊的國字臉氣得扭曲了:“你怎麼這麼刻薄?嘴上留點德行不行啊?人家是來求你指點mí津的!”
蕭溢茗嗤之以鼻:“指點個屁啊!我就大你一歲,而且你現在是高等師範學堂的學生會主席,高材生,我連小學堂都沒進過,拿什麼來指點你?我有資格指點你嗎?還是喝酒吧……”
唐鶴齡一把抓住蕭溢茗的手:
“小哥,我是誠心誠意的,剛才你的一席話,讓我明白很多道理,讓我看到了很多原來看不到的問題,雖然還有很多míhuò的地方,可總算是看到一道曙光,知道該怎麼思考了。
“小哥,雖然你沒進過學堂,但是你自學成才,文武雙全,你的博學你的寬厚,一直是我們同學談論的焦點,可以說,許多同學都把你當成自己的榜樣。小哥,知道昨天你出面接過請願書產生的影響嗎?”
“影響?怎麼說?”蕭溢茗很意外。
唐鶴齡鬆開手,抓過酒瓶給自己倒一杯:“幾個老師和我們學生會骨幹事後說,看到你出面,就知道事情要結束了。”
這回輪到蕭溢茗呆滯了,好一會兒,他mōmō下巴剛長出來的胡茬,自言自語地嘀咕道:“難道老子真這麼有魅力……”
唐鶴齡哭笑不得,忍不住拍了蕭溢茗一下:“小哥,正經點好嗎?我想啊,你的思想認識這麼深刻,口才這麼好,乾脆請你到我們學校做演講算了,同學們一定能從你的話語中,獲得很大的觸動和收穫。”
蕭溢茗嚇一跳:“打住!這事免談,你們不把老子當成滿清朝廷的狗tuǐ子,老子就謝天謝地了。”
“不答應也行,小弟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若要組織兩三千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