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可還有事?”管家悻悻問道。
顧越澤目光炯炯,啟唇道,“是不是還有事沒與我說。”
送丫鬟伺候顧泊遠的事兒以前老夫人也做過,怎偏偏這次送去祠堂,他問道,“父親真碰了那丫鬟?”
那樣的話,顧泊遠可真是眼瞎。
管家哭笑不得,“侯爺心如明鏡,哪兒會上當。”
“祖母為什麼搬去祠堂了?”
“老夫人身體不好,太醫說需要靜養,府裡院子翻新,鬧哄哄的,恐老夫人病情加重。。。。。。”管家說這話的時候,額頭冷汗涔涔,這種話不知能不能糊弄過去。
好在前邊的六少爺及時解了他的圍,“三哥,趕緊的,娘還在顏楓院等著呢。”
顧越澤沒有再問,不發一言走了。
西南嗜辣,無辣不歡,顧越流吃過西南飯菜後格外懷念府裡廚子做的菜,路上急切的跟猴子似的,剛拐彎穿過弄堂,他臉上的笑瞬時煙消雲散,顧泊遠和顧越皎身著朝服站在廊柱邊,二人舉目遠眺,好像在等什麼人。
顧越流臉拉得老長,捂著屁股,歪歪扭扭走了過去,牽強的扯著嘴角,裝作大喜的口吻道,“爹,大哥,你們在呢。”
顧泊遠笑著轉身,“是啊,下人說你們去祠堂了,我和你大哥在這等著。”
顧越流身子顫了顫,以為顧泊遠會清算舊賬,面色緊繃得略微抽搐,顧越皎看得好笑,“我讓父親稍等會兒的,你們這趟差辦得不錯,李大人和魏大人在皇上面前稱讚你們有勇有謀,聖心大悅說要賞你們。”
顧越流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李良和魏忠能說他們好話他是不信的,至於賞賜,他更不敢肖想,皇上不追究他們賭博就謝天謝地了,但顧越皎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不敢拆皇上的臺,轉身看著顧越澤阿諛奉承道,“是三哥監督得好,二哥呢?”
“他回顏楓院了,走吧,說說路上你們遇著什麼好玩的事兒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顧越皎滿面春風,溫文爾雅,一改往日的死板嚴肅,連顧泊遠都笑吟吟的,顧越流七上八下,不住回想自己在路上有沒有犯什麼大錯,除了賭博好像沒有其他了,這麼想著,他心下稍安,賭博之事,李良和魏忠說過會守口如瓶,而隨行的少爺們贏了錢,心頭沒有積怨,想來不會大著嘴巴亂說,事態不嚴重。
於是,他腰桿直了些,大聲說起途中見聞,顧越皎和顧泊遠笑容和煦,顧越流膽子愈發大,挽著顧越皎,喋喋不休說個沒完沒了。
夏姜芙命廚房準備了一桌飯菜,全是顧越澤他們喜歡的,夏姜芙時不時給他們夾菜,自己卻不怎麼吃,顧越流吃了整整三碗,夏姜芙從顧泊遠嘴裡知道這事仍詫異不止,“小六,吃太多了肚子會不會不舒服?”
吃多了積食,她擔心顧越流鬧肚子。
“我還要一碗湯。”顧越流遞碗立即有丫鬟彎腰給他舀湯,他回夏姜芙的話道,“不多,吃多了長得高,娘不是常讓我多吃些嗎?”
夏姜芙看他握著勺子喝湯,點頭道,“以前你吃太少了,娘擔心你身體長不好。”
“現在我就聽孃的話多吃些,沒準明年就有五哥高了。”顧越流頗為自豪,一碗湯見底,再讓丫鬟盛一碗,夏姜芙怕他逞強,阻止道,“不喝了,下午要餓的話,娘讓廚房熬就是。”
顧越流這才作罷。
夏姜芙有午睡的習慣,衙門還有事,顧越皎和顧越涵約著走了,步子邁得又快又急,顧越流看著,和顧越武嘀咕,“朝廷是不是變天了,瞧瞧大哥和二哥火燒眉毛的模樣,用不用這麼拼。”
顧越澤抿著唇,沒作聲。
走出顏楓院,周圍好似安靜了許多,安靜得有些不太尋常,顧越流正覺得氣氛有些似曾相似,面前就躥出一幫兇神惡煞的侍衛,罩上頭套,押著他們朝外走。
顧越流放聲驚呼喊救命,顧越白和顧越武亦驚慌失措沒回過神。
“安靜些,是父親的人。”顧越澤低低提醒。
顧越流想起來了,以前顧泊遠也用這招對付他們的,他瞬間老實了,飯桌上見顧泊遠心情不錯,以為不會過問賭博的事兒了,沒料到等在著,太陰險狡詐了。
毋庸置疑,四兄弟屁股上都捱了鞭子,比以往好的是還能走路,就是姿勢看著有些彆扭,顧越流沒罵人,賭博是他們不對,這頓打不冤枉,比起以前,這次簡直撓癢癢,他不氣顧泊遠而是氣顧越皎和顧越涵,難怪二人逃命似的跑了,估計早料到顧泊遠會動手,兄弟如手足,他們竟逃之夭夭,太令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