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喜歡兔子,他就多抓些來,府裡花花草草不少,可沒活蹦亂跳的活物,養些在府裡,日後夏姜芙看見他們就會想起他。
於是,他見著什麼抓什麼,沒一會兒籠子就擠滿塞不下了,他讓管事多提兩個籠子來。
侯府什麼沒有就是院子多,大不了騰個院子出來養。
“夫人,您醒了?六少爺在外邊來回轉悠半個多時辰了。”秋翠伺候夏姜芙穿衣,想起走廊上並排的籠子,有些哭笑不得,“世子爺給您準備了份大禮。”
“哦?”夏姜芙伸開手臂,“什麼禮?”
“世子不讓奴婢告訴您,您出去瞧瞧就知道了。”
“他還知道賣關子了。”夏姜芙忍俊不禁,套上衣衫,坐在銅鏡前細細描眉擦粉,確認鏡子裡的人妝容精緻到無可挑剔後才起身走了出去,陽光半牆地照著,明媚了顧越流整張臉,他側坐在石板上,一條腿曲在臺階上,手裡攜了根狗尾巴草,輕輕颳著籠子裡的動物。
“小六。”夏姜芙喊了聲,顧越流抬起頭來,喜悅自嘴角溢位,爬滿英俊的臉頰,“娘,您起了。”
顧越流一跳而起,順勢提起旁邊籠子,夏姜芙這才注意到籠子裡關著好多隻老鼠,他們似乎受到了不小驚嚇,埋著頭,一個勁地往縫隙裡鑽,“你哪兒來的?”
“去果樹園抓的。”不止有老鼠,還有兔子,野雞,黃鼠狼,整整六個籠子,收穫頗豐,顧越流指著其餘籠子,“娘,您看,其他籠子的還有不少呢。”
“你一個人抓的?”
“當然了,厲害吧?”
夏姜芙豎起大拇指,“比你爹厲害多了。”
她和顧泊遠盜墓,偶爾躥出一兩隻老鼠顧泊遠神經都要繃許久,一本正經借題發揮,說什麼老鼠都瞧不起她做派來嚇唬她之類的。
要他動手抓老鼠,估計比登天還難。
顧越流高興地揚了揚唇,隨即又略有遺憾的說道,“要是多住幾天,我還能抓更多。”
“天熱的時候娘帶你來避暑,你大嫂在府,我總要回去看看。”夏姜芙垂下眼瞼,“回屋將衣服換了,吃過早飯我們就回去。”
來時空氣裡還夾雜著涼意,回去時,天已徹底暖和了,草長鶯飛,鳥語花香,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府裡景緻也和她們離開時大有不同,奼紫嫣紅的花草將晶瑩透白的雪雕取而代之,樹影蔥蔥綠綠,充斥著盎然生機,夏姜芙一進府,管家就湊了過來,說起近日府裡發生的事,無非老夫人搬出祠堂了,荷園的人不□□生,都是顧泊遠說過的,夏姜芙不怎麼感興趣,“大少夫人怎麼樣了?”
管家愣了愣,跟上她的步伐,回道,“有大少爺陪著,沒聽說哪兒不好,只是老夫人。。。。。。”說到這,他微微有所遲疑,迎上夏姜芙垂下的目光,他彎下身,斟酌道,“老夫人身體虛弱,抱怨屋裡悶,時常派嬤嬤喚大少夫人過去陪她。”
寧婉靜不似夏姜芙任性可以將老夫人的話當成無病呻吟,從小的教養讓她不敢忤逆長輩的話,所以她時常去福壽園和老夫人說話。
夏姜芙停下腳步,目光陰測測的斜視著管家,“身體虛弱還不多臥床靜養,是嫌自己歲數大了想早投胎嗎?”
管家抽了抽嘴角,露出個‘我不敢說’的表情。
寧婉靜害喜,需要多休息,奈何老夫人會作妖,他們也沒法子啊,總不能為此事去別莊找夏姜芙告狀吧。
“老夫人估計是關心肚裡的孩子,您不知道,荷園的人多次想給老夫人請安都被老夫人以諸多借口給搪塞回去了呢。”人前管家不好說老夫人的壞話,絞盡腦汁為老夫人找了個臺階。
結果反而不如不說,因為夏姜芙皺著眉,有些生氣的瞪大了眼,“她不折騰自己兒媳跑來折騰我兒媳?好樣的,都快埋進棺材了還給我找不痛快,你去荷園,就說老夫人想見她們。”
她眼珠子轉了轉,露出個狡黠的笑來。
管家額頭突突直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兒發生,躬身道,“老奴這就。”
半個時辰後,管家領著荷園的人過來,還沒踏進院子就聽見裡邊傳來老夫人暴怒的聲音,“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心甘。”
“老夫人,您可別這麼說,我啊,可是盼著您長命百歲呢。”
屋裡,夏姜芙悠閒地坐在玫瑰椅上,手裡轉著把小刀,朝雙目充血的老夫人道,“您別動怒啊,萬一喘不過氣一命嗚呼了,那分家就是順其自然的事了。。。。。。”
老夫人不是最怕那邊打侯府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