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自作多情之人,老夫人從小到頭只喜歡顧越皎,所以這話十之八。九是說給顧越皎聽的,他挪到顧越皎身後,扯了扯顧越皎衣袖,大聲提醒,“祖母和你說話呢。”
顧越皎笑著解釋,“衙門忙,早出晚歸的不敢叨擾祖母,祖母真要無聊了,就差人叫六弟陪你解解悶,他功課少,愛到處跑,有您看著,他安分點。”
聽聽,哪兒會是親哥說的話,顧越流再次懷疑自己不是顧泊遠兒子,否則他怎麼和顧越流一點不像呢。
“小六不受拘束慣了,和我一起怕是會不自在,你們忙祖母不耽誤你們,星辰常常來看看祖母就夠了。”老夫人對這個孫媳婦是滿意的,國公府乃名門望族,寧婉靜性子沉穩內斂,舉止端莊,這種才是侯府該有的媳婦樣子,哪兒像夏姜芙,性情古怪,言行粗俗。。。。。。
想到夏姜芙,老夫人胸口無端升起股氣來,不過她沒表現在臉上,而是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對了,小六,怎麼不見你娘,你們都來了,她一人在顏楓院用膳豈不覺得孤單,叫丫鬟請她過來吧。”
顧越流瞠目,墨黑的眸子緊緊盯著老夫人,不敢相信時至今日老夫人還能面不改色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要知道,玲瓏濃妝豔抹的站在邊上呢,老夫人到底是想膈應誰啊。
☆、078
顧越流不是會控制自己情緒的; 拉著臉回老夫人的話道,“我娘才不孤單; 待會我回去陪她用膳。”
老夫人心胸狹隘; 說話陰陽怪氣,加之邊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鬟; 他待在這胸悶得慌; 不由得惡狠狠瞪了玲瓏眼,怒氣衝衝朝外走去。
老夫人被顧越流堵得說不出話來; 臉上青白交接,手用力攥緊膝蓋上毯子; 唇畔溢位若有似無的嫌棄; “聽聽小六說的話; 不知我哪兒把他得罪了。。。。。。”
顧泊遠蹙了蹙眉,嚴肅的抬手招門外的向春把人叫回來,顧越澤忙從座位上起身; “爹,六弟說話直爽沒有惡意; 我出去看看。”
老夫人眉頭皺了皺,見顧泊遠沒吭聲,不知在想什麼; 她頓了頓,笑眯眯催促嬤嬤傳膳,又將話題落到寧婉靜身上,在寧婉靜跟前; 她和尋常慈祥祖母無甚分別,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看得顧越白和顧越武心裡不痛快,要知道,夏姜芙進門這麼多年,老夫人對夏姜芙的態度從沒好過。
兩兄弟不說話,悶悶不樂吃了幾口就找個理由走了。
老夫人想說點什麼,視線瞄到角落裡低眉順目的玲瓏,話鋒一轉,“你送二位少爺出去吧。”
這下不只是顧越白顧越武露出不滿,安靜吃飯的顧越涵也略有些不耐了。
“不用,玲瓏是專門服侍您的,我和五弟找得到路。”也不等老夫人有所反應,二人長袖一揮,頭也不回走了,氣得老夫人面色鐵青,摔了手裡的筷子,訓斥道,“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子,瞧瞧給慣得,不知情的以為咱侯府家教如此呢。”
老夫人還想說些難聽的話,注意到旁邊寧婉靜望著她,牽強的扯了扯嘴角,揭過此事不提。
幾個孫子,除了長孫成熟穩重,孝順善良,其餘幾個都是不學好的,難怪她喜歡不起來。
用過飯,老夫人嚷嚷著要去院子裡消食,寧婉靜當仁不讓扶著她走出祠堂,天色籠罩著白霧,風颳在臉上,冰涼刺骨。
老夫人不適應的眯起了眼,寧婉靜怕她著涼,緊了緊她身上的披風,“老夫人,外邊風大,不若回去吧?”
“我沒事,屋裡不透氣,待久了喘不過氣來,對了,聽說你婆婆將青樓女子改造成了名滿京城的才女,是不是真的?”雲生院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嬤嬤說得太過誇張了些,什麼受朝廷嘉獎,男女老少追捧,夏姜芙真有這個本事就不會去當小偷了。
嬤嬤的話,多半是道聽途說來的。
“婆婆聰慧過人,晉江閣有今天全是她的功勞。”寧婉靜不瞭解老夫人的脾性,不過老夫人不喜歡夏姜芙是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她不敢說太多,撿了些無關緊要的事告訴老夫人,饒是如此,老夫人仍不高興,夏姜芙有什麼能耐?無非就是勾引人,勾得先皇對她神魂顛倒,又勾引顧泊遠對她言聽計從,狐媚子一個!難怪幫姑娘們演戲掙錢,市井出身,見錢眼開,分明是一丘之貉。
“再大的名氣也改不了出身低賤這一事實,你婆婆唯利是圖我行我素,慣會迷惑人心,你別被她糊弄了。”老夫人抬手順了順寧婉靜鬢角的碎髮,語重心長道,“你是將來的長寧侯夫人,皎皎要你扶持的地方的多,我不想皎皎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