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想到之前紅袖與父皇與自己說的,說她是父皇送到自己身邊離間他與紅袖的替身,心裡疑惑更深——
堂堂一國的長公主會願意做別人的替身嗎?
看著他眸光間的冰冷,蘇流螢滿腔的希翼再次落空,他還是沒有恢復記憶,更是沒有想起她是誰。
不等蘇流螢回答,樓樾突然向她伸出手,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道:“聽說,你拿走了我的玉牌——請將玉牌還我!”
蘇流螢全身一震,不敢相信的看著一臉冷漠決然的樓樾。
她沒想到,有朝一日,樓樾會親口討回玉牌!
那怕知道他如今是失憶忘記了之前的一切,但他如今給蘇流螢的感覺,竟是冷漠決絕的讓人害怕,整個人給她的感覺,除了冰冷,還是冰冷,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蘇流螢全身微微戰慄,嘴唇抖得厲害,哆嗦道:“你……你真的要拿回玉牌?”
看著她的樣子,樓樾冷冷道:“既然是我的東西,而你又是大庸公主,東西當然要物歸原主!”
心口一片生痛,而他的親自開口,她又如何再拒絕?!
那怕這兩塊玉牌是他留給她最後的念想與希翼,也是她拯救大庸的一絲希望,蘇流螢還是咬牙將玉牌從脖子上取下來,遞到了他的面前。
玉牌還帶著她身上的餘溫,落入樓樾手掌心的那一刻,讓他冰涼的手掌微微一顫。而玉牌上套著的紅繩,也刺得他眼睛一痛。
“如此,我與大皇子真正兩清了……從此,一別兩寬,再無留戀!”
拿下玉牌的那一刻,蘇流螢的心也被拿空了。
她怔怔的看著面前感覺完全陌生的男人,心裡撕裂般的痛著,面上慘然一笑,扶起地上的陸菁,頭也不回的朝馬車走去……
玉牌到手的那一刻,樓樾心裡升起了奇異的感覺。
他低下頭,眸光定定的看著手中的玉牌,冰冷修長的手指在玉牌上的花紋圖文上輕輕撫過,腦子裡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
稚子稚嫩的聲音在問,母親,這玉牌有什麼特別嗎?母親為何這麼看重它?
另一道熟悉溫暖的聲音回答稚子,因為,這玉牌是母親留給你未來的妻子,留給樾兒最愛的女人的信物……
母親……最愛的女人……
一時間,樓樾心口像重重擊中,沉悶的痛了起來。
而他的腦子裡,也是紛亂快速的閃過許多畫像和人聲,他拼命想去抓住那些畫面和聲音,想看看他的記憶裡到底藏著誰?
他最愛的女子又是誰?
可是,他越拼命的去想,那些畫面卻逃得越快,一個都抓不住,還炸得他的頭痛欲裂,幾乎站不直身子……
許久,腦子裡凌亂又破碎的畫面漸漸消散,腦子裡的炸裂感也慢慢消失,樓樾的腦子裡只回響著一句話,那就是,這玉牌,是送給他最愛的女人的……
那麼,這個拿了他玉牌的大庸公主,竟是他最愛的女人嗎?!
樓樾慌亂的朝前方看去,可是,不知何時,前方的馬車已悄然離開,靜寂的宮道上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馬車前的朦朦風燈……
樓樾的心瞬間空了,他緊緊握著手中的玉牌,慌亂的上馬,想也沒想就要繼續去追離去的馬車。
可是,見他久久沒有回宮,胡狄王已命令承愁親自領了衛兵尋了出來,攔下了要繼續往前的樓樾。
承愁攔在樓樾的馬前懇切道:“殿下,馬上就要天亮了,大婚就要開始,殿下還是隨老奴回宮去,早做準備,萬不可在此時失了禮數……”
樓樾看著承愁,心裡積滿疑雲,怔忡道:“大監,這玉牌是母親讓我送給未來的妻子的……說是送給最愛女人的信物,它為何會在那大庸公主的手裡——堂堂大庸公主,怎麼會甘願做替身!?”
承愁看著樓樾手中的玉牌,心中一鬆,笑道:“殿下忘記了,這玉牌可不是普通的玉牌。當年,胡狄內亂,一分為四,先祖皇帝統一胡狄後,將四個地域刻在了四塊玉牌上,每一塊玉牌都管控住一個地域的政權。而殿下手握的,正是胡狄西北兩地,另兩塊留在太子手中,掌握的是東南兩地……”
聞言一驚,樓樾萬萬沒想到,他手拿的,竟然是胡狄的半壁江山。
而接下來承愁的話卻是讓他心裡一窒。
承愁看著樓樾眉眼間的迷惑,知道蘇流螢顧及著胡狄王同她說的話,終是沒有告訴樓樾一切真相,心裡徹底放鬆下來,恭敬道:“當年陛下找她來隔離殿下與紅袖側妃的感情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