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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周院判朝自己搖頭,那太醫縱然再擔心,也不好再說什麼,閉上嘴等應白芙施針。
裴亦辭坐在桌邊看著殿內幾人都忙得團團轉,目光落在了又昏睡過去的齊半靈身上。
她睡得並不安穩,身上微微發著顫,嘴唇一張一合,不知在喃喃著什麼。
他在桌邊靜坐,一種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感撲面而來。
兩位太醫和應白芙低聲商討著什麼,周院判微微嘆了口氣。
裴亦辭蹙眉看向他們,見他們差不多談完了,便問道:“她,怎麼了?”
應白芙見兩個太醫對視了一眼,都支支吾吾的,無奈上前回稟:“陛下,娘娘她現下吃不進藥,今夜怕是有些兇險,得時時有人看護。待到明日,若是能清醒過來,才算熬過這一遭。”
周院判和另一個年青的太醫嚇得差點冒出冷汗來。
在宮裡做太醫,誰不謹言慎行,生怕說錯什麼做錯什麼連帶著禍及全家。
就算主子有了什麼不好,他們也不會把話說太滿。哪有應白芙這樣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說出來的?
可裴亦辭現在就需要她這樣的有話直說。
他細細問了應白芙要留心些什麼,才點點頭:“朕知道了。”
應白芙也沒料到,裴亦辭竟這麼認真聽了自己說的注意事項,一些細末之處還反覆和她確認了。
她不免嘀咕,莫非裴亦辭今晚打算親自守著齊半靈?
誰料果真被她說中了,待裴亦辭把應白芙說的所有話都記下後,就開口攆人了:“你們都退下。”
兩位太醫互相看了眼對方,領命退出了寢殿。
可倚綠半點也放心不下自家姑娘,剛要開口,應白芙拽了拽她的袖子,附到她耳邊輕聲道:“明兒一早還得伺候娘娘,咱們先退下歇一歇,否則明天體力不支更是麻煩。”
“今晚……”應白芙望裴亦辭那邊瞧了一眼,“咱們就在寢殿邊上的耳房裡休息,有什麼事也好第一時間過來。”
說罷,她又朝倚綠使了個眼色。
倚綠本想留在寢殿,猶豫了半天,才對裴亦辭屈膝行了一禮:“陛下,奴婢們就在隔壁耳房,若是娘娘有什麼不妥,您大點聲喚奴婢們來便好。”
見裴亦辭微微頷首,她才由著應白芙拉她出去。
孫祿守在門口,見所有人都從寢殿裡出來了,心裡一驚,湊到倚綠和應白芙身邊問她們:“兩位姑娘,怎麼又是陛下一人在寢殿裡?”
應白芙看了他一眼:“今夜娘娘病勢兇險,陛下問了一些需要留心的地方,便遣我們退下了。”
話說到這份上,孫祿還有什麼不懂。
他心裡著急起來,陛下連晚膳都還沒用,今晚是要照料皇后不打算就寢了嗎?
陛下可以不顧自己的身子,可孫祿身為他的貼身太監,卻不得不為陛下龍體安危著想啊。
他越想越著急,轉頭看看四處無人,湊在牆根想聽聽裡頭究竟什麼情況。
可他耳朵都貼牆上了,也沒聽到裡頭傳出半點聲音來,只無奈地搖搖頭,尋了個角落盤腿坐著歇息了。
裴亦辭等人都離開了寢殿,才慢慢走到齊半靈床邊,從銅盆絞了個帕子替她慢慢擦著臉上和脖頸處。
齊半靈剛剛被應白芙施了針,抖得沒方才那麼厲害了,可人還微微顫著,嘴裡輕輕呢喃著什麼。
裴亦辭方才就看到齊半靈嘴唇一開一合地,似乎在說著什麼,便俯身上前,卻聽她輕輕唸了一聲:“承平……”
裴亦辭渾身一震,定定望向齊半靈。
她好似被魘住了,眉頭緊蹙,一雙手緊緊捏著底下的被子。
裴亦辭低頭見她捏住被子的手都浮起了青筋,便伸手輕輕將被子拽離,用自己的手包住了她的。
“阿嬈。”
近八年沒再喚過這個名字,如今再開口唸及,裴亦辭的聲音就如第一次說出這兩個字一般生澀。
叫出這個名字,裴亦辭喉頭微動,怔怔低頭看著齊半靈的臉。
良久,他伸出手將她耳邊的一縷碎髮撥到腦後。
齊半靈做了個很長的夢。
那時候父兄尚在,她還是齊府裡無憂無慮的二姑娘。
正是齊折暉院子裡的梅花含苞待放的季節,她想知道父親究竟私下尋哥哥交代了些什麼,便跑到哥哥院子裡,纏著正在梅樹下吹笛子的他不得清淨。
哪知沒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