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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總有一天會讓你們在我手中腐爛,我要拿 回屬於我的一切,包括皇位。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張公公將瑟瑟發抖的女孩從桶裡撈出來背到背上,李月華打著燈籠左右瞧了下他們停車的地方。

這是個安靜而普通的小巷,長久下雨使得鋪地的石頭在燈光下顯的有些發黑,跟前兩戶住著的人家想來已經熟睡,婦人夢囈聲而男人打鼾聲也能聽得十分清楚。

右前方房簷上掛著個‘酒’的布招牌,風一吹,門上的青銅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牆上不知是哪個文人揮灑墨寶,寫著‘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讚美之詞。

這原本踏香尋酒的風雅趣事,此刻在李月華眼中簡直一文不值,因為那是閒著無聊的人才會做的蠢事。

左前方窗子下邊擺著個空木架子,上面遍佈黑厚的油漬,想來這戶人家是做和油相關的行當。

張公公的家在中間,這是一出兩進兩出的宅子。院心栽了顆桃樹,巧的是西南牆根那兒被開闢出一片小小菜園子,沒有圍籬笆,許是不怕人來偷吧。菜園跟前是個石碾子,若仔細看,上面還留有沒掃乾淨薄薄的一層紅辣椒麵兒。

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嗎?甚是平淡,但著實透著充實。

張公公進屋後將李月華輕輕放在炕上,他往早已鋪好的被筒裡摸了摸,然後眯眼笑道:“昨兒個我 回來把炕燒地暖暖的,現在竟然還帶點子熱乎,主子您且先將就著住下吧。”

李月華那會兒在水裡憋得時間長了,現下心口疼的厲害,她右手緊緊按著胸。口,左手上下搓著冷如冰的臂膀。

藉著昏暗的燭光和黎明的微亮,李月華再次上下打量了番這個了不得的張公公,女孩冷漠道:“你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榮華富貴?還是高官厚祿?不要那麼看我,雖然你說你和父皇怎樣怎樣,我可統統不信,瞧你做事精明利落,不像個會給自己惹麻煩的人。告訴我,你究竟想要怎樣?”

第7章 換臉秘聞

張公公拿起案几上的小銀剪,先一點點地將燒黑的燈芯剪去,再拿簪子一挑,登時屋子亮了許多。 溫暖的燭光將他凸出的顴骨柔化,張公公放下手裡的物什,對李月華笑道:“奴才本來是個和尚,後來做了你父親的孌童。”

李月華瞭然,其實她早都發現這張公公有喉結,想來是成年後才淨的身。

“你說你是孌童,那後來為什麼又成了?”

“成了太監。”張公公微微一笑,接了李月華的話頭道:“你說我圖你什麼,我現在就告訴你。”張公公眼圈又紅了,他淡淡道:“我們在他還是太子時就好了,我是孌童,他是我的丈夫。後來這事被你祖母發現了,哎,我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本來是必死無疑了,是他用太子之位逼著娘娘留我一命。娘娘沒法子,但又見不得我們做讓天下人不齒之事,最後的餘地就是雙方各退了一步。若要我活命,我須得淨身後永遠留在娘娘身邊,而他,永生不能見我。”

“你少哄人,我根本沒在皇祖母那兒見過你。”

張公公並不理對方直白的質疑,他見李月華嘴唇被凍得發紫,先指了下女孩身後疊放整齊的衣裳示意她換上,然後轉過身子往裡屋方向走了大約六步,他的右腳略微蹭了蹭地上的磚,也不知從哪裡掏出個粗刃刀片,蹲下身子開始撬地磚。

趁著張公公忙碌的功夫,李月華將已溼成冰的衣裳換成棉衣,她雙眼死盯著張公公,只見張公公從地磚底下的暗盒裡拿出個鼓囊囊的錦袋放入懷中,他一面往將磚土等物歸置到位,一面 回答李月華的話:“主子您仔細想想,老祖宗一年中有幾日在大明宮住著?”

張公公起身,在下裳擦擦沾了土的手,然後轉身走向李月華,他眉頭深鎖像是在想什麼,半響才嘆了口氣道:“老主子臨去前,把奴才叫到跟前,她說:‘甫明啊,我走後,你就和他 回大明宮吧。’逆賊攻進來那夜,本來我下定了決心和他一起死的,可發生了一件事,我改變了主意。您放心吧,我張甫明定然拼了性命護您此生周全。”

李月華鑽進被筒裡,她品度著這番話,聽起來合情合理,只是不知道能否相信。元蘭不是跟自己掏心掏肺了十年麼,該出手時還不是半點情面都不留!

張公公將各色吃食都給李月華端到炕桌上,他瞧著女孩瘦的可憐,雙眼直盯著一盤桂花糕,但就是不動,她還是在懷疑。張公公拈起一塊糕點塞在口裡,邊嚼邊對李月華道:“主子,奴才得 回宮了。您吃點東西好好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