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腰看向趙王,剛才他還在為了把王位交出去感到慶幸,臉上的神情還沒來得及消失。
有個大臣也看向趙王,這位王好像發呆一樣:“陛下,您說句話啊!”痛心疾首。
趙王好像渾然忘了自己剛才讓位的事,怔怔問九王道:“王爺,你在幹什麼?”
九王淡淡一笑:“陛下不是將趙國交給我麼,那麼我希望大家都逃難去,找個安全的地方,了此殘生。”
趙王的臉色由白轉青,明顯這句話說出以後,底下群臣的反應更強烈了。
“王爺……本王、本王並沒讓王爺放棄趙國!”趙王近乎聲嘶力竭。
群臣一時陷入安靜。
九王似笑非笑:“放棄?既然陛下決定把趙王交給我,那我如何做難道不是自由。況且不是陛下先放棄了嗎?”
傳位這種事,真傳還是假傳,趙王心裡難道沒有點數。
趙王顯然沒料到這些,臉色蒼白,看起來極激動。
白麵車伕一直防衛著周圍人異動,好在這些老臣只是有些激動,並沒有表現出動手傾向。
九王說道:“現在帶著家眷離開趙國,還能有活路的機會,繼續留在這裡困守愁城,最後晉軍入關,再想走就寸步難行了。”
看看晉陽城現在守軍森嚴的樣子,說是為了防備外敵,但恐怕裡面的人想出去也不易。
果然九王的話音落地,那群老臣的神情馬上就變了。
若說從剛才群情激憤,變到現在,有人已經開始交頭接耳了。
有人謹慎不安地看向了九王。
趙王感覺到不對勁,立刻變了臉色上來,狠狠道:“都是趙國的肱骨重臣,就算趙國被打進來了,也該和趙國同存亡。”
九王凝視他:“陛下自己都想獨善其身,還要求別人留下共存亡?”
那群老臣心絃被勾起,立刻神情又變了變。
趙王蒼白臉:“你胡說什麼,本王也絕不離開趙國……”
九王盯著他眸光深邃,趙王不想離開,他還想繼續坐擁趙國,還想當這個王。可事到如今,他沒本事,抵禦不了御天行的大軍,患得患失之下,就把主意打到了別人身上。
趙王忽然轉向群臣,緊繃臉色說道:“誰也不許擅自走,若被本王發現,休怪本王不客氣。”
九王不由嘖聲:“陛下不是把王位傳給我了嗎?還是陛下後悔了?”
趙王惱恨,盯著九王眼睛發紅。
紅腰覺得這筵席真沒什麼意思,每天就是看他們不同的臉上各懷鬼胎。
簡單來講,這世上沒有坐享其成的事情。就連頭腦可怕的九王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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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徹底慌了。
開始在寢宮中來回的踱步,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晚上就有人來回報:“陛下,不好了,左丞李大人全家都出城了!”
夜色是絕佳的掩護,看守晉陽城門計程車兵,也不敢阻攔左丞大人。
接著是校尉、中丞,晉陽城那些老臣家裡,約莫空了一大半。
趙王恐慌發怒:“守城的人都是幹什麼吃?”
那個小宦官嚇得坐在地上:“陛下,守城的羅將軍,自己已經逃出城了。”
趙王后退一步,小宦官趁機爬起來溜走,趙王瞪著眼睛,好像在看什麼荒唐的戲。
九王卻在趙宮裡一個隱蔽的地方,剛好鴻雁從樹梢飛過,白麵車伕排查了樹林沒有人埋伏,這才返回九王身邊說道:“趙國也差不多了,都是逃兵和沒有鬥志的殘將,不管是誰都可以輕取。”
九王圍繞著槐樹走動,看著樹上槐花飄落。
白麵車伕眼眸漸深:“只不過陳王說的話……”
九王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白麵車伕聲線冷涼:“陳王這個人跟其他諸侯王都不一樣,滿腹計謀,他說的那個王爺永遠也不知道的事,會不會就和,龍脈相關?”
這世上連九王都不知道的事情,就是連九王都在尋找的龍脈。
龍脈的線索據說藏在玉璽當中,可九王拿到了玉璽,卻找不到龍脈。
只有跟九王最近的白麵車伕知道這點,但姬無雙的狡詐超出常人外。
白麵車伕頓了頓道:“當時如果留他一條命,再細細詢問……應該能問出什麼來。”
九王在樹下站定:“陳王存心不告訴你的事,你用酷刑也不會得到答案。”
姬無雙自己說許大奶奶過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