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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間跳腳走著,不過一雙小繡鞋,腳立時錐心刺骨的冷。趙鈺跟在她身後,唯看見大朵金線繡成的牡丹,在晴空下,天地之間,光輝爍爍。

她忽而回眸,刻意塗的豔麗的紅唇似血腥一般,於灰調的天地之間,彎成動人的弧度:“大將軍常年在北征伐,可能告訴我,北邊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冷靜了片刻,趙鈺心中也犯起了嘀咕。永國府世子張震,是他大哥趙蕩百日謀局,千里運籌,最終由他的手下殺在大曆與金國的邊境線上的。他也怕萬一永國公張登知曉此事,要拿這小婦人做個鉤子,釣著他,做局殺他替張震報仇。

畢竟他兩次下手,這小婦人都是端莊正經,嚇的花容失色。怎麼突然就荒郊野外,羞羞嗒嗒,從大家主婦變成個小家碧玉了。

為兵者詭,于田野上那空靈的歌聲所帶給他的心悸已經退去,他冷靜思索著這小婦人忽而憑空出現的各種可能性,已不僅僅是肉/體的垂涎,他想知道她究竟為何憑空出現。

忽而,她止步,轉身仰望著北邊,烏黑的髮尾拂過面龐,眼中有嚮往,臉上有失落,喃喃低語著:“我的父親,曾是大遼國主,可我如今淪落至此,唯尋得個面容俊俏性子和善的好丈夫,還叫大將軍一腳踢成個癆病,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她說著,回頭,挑釁似的一笑,冷盯著他。

也許男人生來就是獵狗,當婦人以軟弱祈憐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自然就是他嘴邊的獵物。可她以主人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想要馴服他,玩弄他,也許還想透過他來征服一個帝國。趙鈺忽而覺得這小婦人眼光不差,至少知道他掌著兵權,是能笑到最後的那個。

他道:“我的小玉兒想要什麼補償,本王將自己送給你,行不行?”

如玉噗嗤一聲笑:“你?臭烘烘的大男人,我要你有何用?”

太陽很快升到了半空,天地之間,廣袤而又空曠的田野,遠極處小小一處灰濛濛的村舍。五百騎兵,靜立於一里之外。

這真是個調情的好地方,一句似罵似嫌的輕語,似針刺過,刺的趙鈺心有癢癢,卻混身舒坦。他忽而放聲大笑,想伸手將這小婦人揉到胸前,揉到她氣喘噓噓哭著求饒,叫她知道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

婦人們身輕骨賤,自以為是主人,不過是男人故作姿態心城情願被她馴服而已。她是亡國契丹的公主,於雲臺上一舞的驚豔猶還在他心上縈繞。

他心仍還有懷疑,卻也順著她的的杆子往上爬,忽而轉身擋住她的去路:“臭不臭,我又未脫衣服,你又未聞過,怎麼能知道?”

如玉又十分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帕子輕扇著鼻子,繞過趙鈺繼續往前走著,低聲道:“我不要作什麼隨軍夫人,也不要做妾。雖說契丹亡了,好歹我也曾是個公主,趙蕩還想要我做瑞王妃了,好端端的,憑什麼我要委身於你,做個妾?”

原來她並非看不上他,只是如商人行賣買,價格談不掄,半途截他,要談個合理的價格。趙鈺這輩子在所有女人身上用過的耐心,也沒有今天在趙如玉身上用過的多。花剌人自來軟弱,為了能於雄踞各邊的大國之間周旋,稱自己國中同羅氏的美人骨軟如酥,身有名器,如水做成,美在其次,滋味殊絕。

這樣的尤物與他談賣買,當真是給獅子唸經,叫老虎茹素,天真妄想。

他問道:“那你為何不選他?本王的大哥相貌雖生的一般,卻也是一京未嫁女子們的心頭好。”

如玉果斷道:“他陰搓搓暗兮兮,自以為天下謀局,皆在他心中。蘇儀掛六國相印,姜子牙帝師尚父,張良被稱謀聖,可他們那一個問鼎九五了?再看天下為帝王者,那一個不是兵權在握。他從一開始,就輸了。”

身為成年皇子,趙鈺府中也有許多謀士,也就是所謂的門客們。他們不厭其煩在他耳邊聒噪,要他提防趙蕩,說趙蕩明面上投誠於他,私底下卻是拿他作筏,要渡自己上位。趙鈺讀的書本就不多,辯不過那些門客們,此時聽如玉一言,恰恰暗合自己心中所想,雙手猛拍道:“所以我的小玉兒慧眼識英雄,知道本王才是能笑到最後的那個?”

如玉似嗔非嗔,似怒非怒,略有些豔麗的妝容,恰是這些武夫們才喜歡的重口。她道:“新鮮了,雖您是個王爺,我卻不稀罕了,秦公子還在西京等著我。”

她又要往戥子上添個籌碼。趙鈺冷笑,心道:且看你如何作妖。

他又轉身往前,截住她道:“那秦公子有什麼好,叫你念念不忘?說出來,本王都滿足你。至於隨軍夫人,那是屁話,待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