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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媽媽心有餘而力不足,也知秋迎在竹外軒沒撈著什麼甜頭,想必也不是如玉的心腹,吩咐道:“咱們夫人肚子有些不穩,快進慎德堂把老爺叫出來,叫他往長青苑去看看。”

她自己還要鎮守慎德堂,緩了緩再爬起來,秋迎已經進去了。

既秋迎去叫,爹換成了兒子,張登變成了張君。不一會兒,張君跟著秋迎已經出了慎德堂,自另外一邊走急急往長春苑去了。

扈媽媽不知正主兒已走,如今裡頭是老爺,還以為張君在裡頭,也不敢進院子,哆哆嗦嗦就在那院門外守著,過不得片刻,姜璃珠一襲輕裘,扶著個小丫頭而來,扈媽媽遠遠迎上去說道:“好姑娘,二少爺如今只怕就在裡頭等著了,你快去……”

她話還未說完,姜大家已經趕了來,拉過姜璃珠的手道:“你先到靜心齋避著去,事情有變,張君往長青苑去了。”

姜大家自己進了慎德堂,五十歲的人了,守了二十多年寡,進門便見永國公張登獨自一人擎杯,正在喝酒。要說這個男人也是可憐,區氏性子那麼躁,初些年他也一直能容忍,兩人吵完了好好完了吵,作為兩表姐妹,姜大家沒少心疼過張登。

以張登年青時的相貌,永國府也唯有死了的張震才能比得上。但他向來瞧婦人沒什麼眼光,區氏是夫人就算了,那鄧姨娘妖妖佻佻的水貨,如錦更是個乾巴巴的土丫頭,這樣好的男人,這樣高的名位,一生於女人身上竟就屢受搓折。

姜大家很有些憐憫,奪了張登手中的酒杯勸道:“你不能再喝了,快將酒杯給我。”

月圓之夜,遙思自己戰死殺場的親兒,還是被自己人殺掉了。若是再早二十年,張登立時便能拍案而起,衝進瑞王府手刃了趙蕩。可是他不能,他還有三個兒子,邊關還有幾十位將士,兩府之中老老小小,這皆是他的軟肋。

腦中越思越亂,再憶及張君和張仕兩個,由著區氏的性子撫弄,全比不得由母親養大的世子張震,而他息心教匯出來的老三張誠,也一次次辜負他的期望,與張君兩個生生叫趙蕩捉弄著送了大兒子的命。

想到這裡,張登覺得無論自己還是區氏,於人生路上皆失敗的不能再失敗。酒冽而心燥,他撕著衣領欲找個發洩處,抬眼瞧著面前的婦人像是如錦,也顧不得她懷著身子,一把扯到懷中滿臉的酒氣就湊了上去。

姜大家嘴裡說著不要不要,但那久未得男人撫摸過的身體仿如逢了甘淋一般由不得自己,藤纏樹一般便纏了上去。

*

且不說慎德堂這老夫老婦兩個如何老樹開花,長青苑中區氏一見了張君便知不好,支走了姜大家以後欠身一捂肚子,遠遠伸著手要張君扶,苦苦搖頭道:“當初懷你大哥,我沒有受過一丁點的苦痛,欽城更是省心的緊。唯有你在我肚子裡鬧騰,三天一大痛兩天一小痛,像只孫猴子翻了天一樣,十月懷胎的難心便在於此。

這一胎我身子更重,其苦痛也比懷你是輕省些,也罷,叫如玉和香晚兩個早些收拾,你扶我回院去。”

以張君的性子,如玉以為他必然又要惱怒,不肯扶區氏回去。誰知他一臉平和,接過區氏的手道:“我陪母親走幾步。”

他還替區氏接了裘衣過來,親自替她披上,從上至下扣好了鎖釦,深粽色猞猁皮的大裘,將區氏整個人裹的像頭熊一樣。如玉與蔡香晚兩個送到長青苑門外,還要回來將賀氏留下的幾個小姑娘都送回隔壁府去。

蔡香晚低聲道:“我瞧婆婆仍還心思不定,不如你也跟著往靜心齋去,盯好了二哥。要我說,男人們起初都是好的,架不住那些狐媚子們勾引,既勾引上了,破了戒了,橫豎一回也是睡,二回也是睡,一個二個都是睡,那竹外軒的小院門,你可就守不住了。”

她深受其苦,講的都是經驗之談。

如玉攬她一起回屋,笑道:“既頭頂上幾尊神都走了,你也跟著老四一起出去逛去,我苦了三個月,今夜必得要喝上兩盅,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至於靜心齋,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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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匆匆回到靜心齋,丫頭們打起簾子,區氏一見姜璃珠在廳屋裡站著,一顆心才算沉進了胸膛裡。這三個月來,張君走了一趟鬼門關,自打聽聞皇帝有意要他做翰林學士承旨之後,她失了大兒子後悲痛欲死的那顆心總算活過來了一點。

永國府由武轉文,是以她最驕傲最得意的長子為代價,總算皇帝如今仍肯垂憐,張君從學士承旨到入主中書為宰相,也許不再是難事,在重文輕武的當朝,這表明永國一府至少兩三代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