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是勢在必得,姜順此舉,於他來說不過瞌睡遇著了枕頭而已。”話是這樣的話,可如玉說的有些怪異。
張君默了片刻,等著如玉主動交待在相國寺見小烏蘇的事情,等得許久,便見她挑眉一笑:“這孩子可有去處?”
張君搖頭:“他的父母兄弟皆叫姜順滅了口,如今委實無處可去,若你願意,就與小初一一起養著,倒也是個玩伴。”
如玉點著小傢伙的鼻子道:“他可是差點就能當太子的,我無福養他,不過我知道有個人願意養他,既孩子到了我這裡,你不必操心,自忙你的去唄。”
張君取了件衣服自去洗澡,洗完了進來,便見如玉將初一也抱來了。初一四個多月,比那才出生的小傢伙長出一截子,正兩隻眼睛圓溜溜盯著那小傢伙。
他站在地上瞧了許久,如玉逗逗這個又逗逗那個,忙著給這個換尿布,那個擦奶嘴兒,一個孩子就夠操心的,這再加上一個,她若還能記得昨日相國寺的事,才叫怪事。
想到這裡,張君一笑出了門,準備往張誠院裡去,迎面便遇上一溜兒不知打那來的下人們,抬箱子的抬箱子,抱盆子的抱盆子,還有幾個抬著七八尺長的巨毯,正浩浩蕩蕩要往靜心齋去。
張誠走了過來,抱臂道:“大哥到底有能耐,幾天功夫將這安九月收拾的服服帖帖,你瞧,安九月帶著嫁妝入府了。”
兩人並肩站了許久,張君轉身問道:“老三,大哥到底是何樣的能耐,能收拾了這安九月?不,應當說是,他怎麼還能叫安九月和大嫂不顧名分,實心實意的愛他?”
從一開始,男人與女人之間大約都是一種迷戀,那種迷戀促使著他們進入婚姻,但當經過歷搓折,當迷戀散去,他要如何才能叫如玉重新愛上他?
張誠道:“因為他不愛!無論安九月還是大嫂,大哥都不愛,所以才能兩廂調停。”
張君默了片刻,深覺其然,拍拍張誠的肩道:“看顧好府裡,那安九月一看就是個躁性,必定會給大嫂氣受。拿出哄你二嫂的花樣用在她身上,將她哄高興些,叫這府中少些烏煙瘴氣。”
*
下午,蔡香晚興沖沖的進了竹外軒,遊廊上新掛的綠蘿吊蘭都垂了綠意森森,遠遠就能聞得此起彼伏的嬰兒之啼。
如玉懷中抱著一個才出生的,初一叫她拿褥子擁坐在對面,眼看著那不知那兒冒出來的小傢伙正在吃自己的奶,咧開了嘴哭著。好容易餵飽了小的,才將初一抱到懷中,他自己拱頭尋到奶叨了起來,小手兒夠不著另一個,小腳丫子伸起來一夠一夠的護著。
蔡香晚驚道:“瞧瞧,這樣小的孩子也知道護食了。”
如玉指著那小的問蔡香晚:“瞧著如何?跟我們初一可差否?”
約莫才出生的小傢伙,看不出模樣兒來。蔡香晚下意識道:“我瞧著還是初一好看。”
如玉拉她手在那小傢伙一頭稀軟的頭髮上逗著,笑道:“昨兒你才從觀音殿求兒子,你瞧瞧,兒子這可不就來了?”
蔡香晚猛的收了手道:“二嫂,話可不能亂說,孩子那有亂養的?你實話告訴我,這孩子打那來的?”
如玉道:“老三和老二出門辦差,遇見個全家滅了口的孩子,那一門皆是正派人,恰遺下個沒人要的孤兒,你嫁過來幾年懷下猶虛,不行就先養著,若是將來自己生了,也好有個哥哥伴著玩,是不是?”
蔡香晚虛懷了三年,一個囡囡再一個初一皆叫她眼饞,一聽是個沒主的,瞧著全胳膊全腿圓圓臉兒,雖說還有猶豫,卻也伸手抱到了懷中,得得逗了兩聲。那小傢伙也是果真與蔡香晚有緣,今兒第二回 睜眼睛,一雙明睞深深的雙眼皮兒,瞧的蔡香晚心一顫。
如玉趁勢追道:“我的奶水豐沛,初一也用不了兩個奶媽,正好你將姓陳的那個帶了去,白得一個孩子還不必操心坐月子,天下也沒有的好事。若你不願意,我可自己養了。”
“誰說我不願意?”蔡香晚抱著再細看,跟初一一樣的俊,忍不住香了一口,團在懷中低聲叫道:“昨兒才磕頭今兒就來了,這就是我的兒子,誰也休想搶走!”
*
同一時間,永樂二府相聯的巷子進頭,是一排張登手下護衛們常駐的營房。
趙如誨叫人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正閉眼垂眸裝著死,忽而聽房門咯吱一聲響,便見進來個身量瘦高,穿著青衫的年青男子,玉白的臉,下巴上略有胡茬青青,一雙桃花眼,暗浮著絲屑意,進門便搬把椅子坐到了他對面。
趙如誨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