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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二人對弈,遙聞外面更聲響起,正要收棋去睡,忽而一個小內侍滿頭大汗跑了進來,高聲道:“中書大人,不,不好了!”

姜順看一眼張君,對這內侍道:“出了何事,慢慢說!”

這小內侍隨侍趙宣側,卻是姜順的人。他抹了把汗道:“皇后娘娘那裡出了急事,要您親自前往一趟。”

*

後宮一片的鹽鹼地,雨露灑下去一點音訊也無,唯獨姜後是片肥沃的土地,可一年一胎生的永遠都是女兒。趙宣站在延福宮大殿中央,加這一回已經等了四次姜後生產,那孕婦分娩時痛苦的嚎叫聲也激不起他心中的漣漪,反而越發厭煩,恨不能這一切早早結束。

朱顏滿頭大汗自另一側進了產房。生孩子不能掩,出來就會有一聲響亮之啼,產房中的御用穩婆都是姜後自己的人,但皇帝就在簾外等著,新生的胎兒他見過多回,必得是新產的才能瞞過他的眼睛。

所以一切只在剎那之間,姜後埋怨朱顏來的太晚,聽得響亮一聲啼,顧不得疼痛問穩婆:“男孩還是女孩?”

穩婆一臉如喪考妣,雙手抱著個滿身羊水紅溜溜的小嬰兒道:“又是個公主!”

孩子已經開始啼哭了。姜氏指著朱顏道:“快,快將那個抱出來,一會兒必得要說是雙胎,一兒一女正好齊全,皇上只怕能更高興。”

趙宣一把推開門,穩婆才抱好了這個,朱顏將那個捧了過來,姜後伸手要夠過來自己先看一眼,那知趙宣已經進了門,問道:“男孩還是女孩?”

穩婆自朱顏手中接過那個自宮外帶進來的男孩子,捧給趙宣道:“大喜啊皇上,一男一女,龍鳳胎!”

趙宣埋頭十年,總算耕出個兒子來,接襁褓抱在懷中,幾個穩婆與宮婢們也齊齊兒的盯著,新出生的小公主被放在一旁,眾目齊視著趙宣揭開了襁褓。

輕揭開的簾角,他看一眼,合上襁褓,再揭開看一眼,忽而兩手一軟,襁褓掉在地上。在眾人齊齊的驚呼聲中,摔出只剝了皮紅溜溜的死貓來。

*

次日清晨,聽著外面雀兒鳴啾啾,如玉仍不肯起,矇頭睡著。

張君進了門,坐到床邊手伸進了被子。如玉唇角翹著,見偷奶的賊貓又來了,伸手開啟,他再摸進來,再伸手開啟。忽而,一個軟軟的小傢伙偎了過來,在她胸前拱著。

如玉聞著不是初一的味道,睜眼一看,一個出生不過幾天的小嬰兒,已經睜了眼睛,兩隻小手在襁褓中亂乍著,嗅著了奶香,張著嘴卻是個哭不出來的樣子。

“這孩子,打那來的?”孩子這東西,一個蘿蔔一個坑兒,不可能憑空從天而降。

張君道:“大哥說,你給他講過一個狸貓換太子的故事,所以,這大約就是那隻狸貓。如今爹媽俱死,咱們得將他養起來了。”

如玉接過這孩子來,畢竟不是自己生的,先擠了些奶在他唇邊,看他抿唇舔著,這才籠入懷中給他餵奶吃。

如玉哺著奶問道:“既孩子到這兒來了,那皇后那裡送的什麼?”

張君道:“狸貓!”

“剝了皮的?”故事裡是剝了皮的。

張君伸了手過來,欲要抱走孩子:“喂兩口既可,不必喂的太飽,將初一抱來你喂著,我把他送給乳母去。”

如玉不肯給他,看這孩子吃空了一隻,調個個兒喂著另一隻,問道:“既是隻狸貓,皇上了?他瞧見了否?”

張君搖頭道:“皇上被那死貓唬暈過去,但他生性柔軟,姜後父女哭了一場,遂又原諒了他們,將此事壓了下來。

姜後當初欲成此事,是求過大哥的,所以她肯定斷明問題出在大哥身上。今天早朝的時候,姜順便率著諫臣們忽而發難,彈奏隔壁虎哥守夏州不力,虛報失地,冒領軍功,皇上也準了他的奏,削了張虎的統兵之位,只怕不日就要捉拿入京。”

姜順為一朝宰相,如今重文輕武,武將在朝並無地位。永樂府唯張君一個文臣,一人抵不得千張嘴,也只能眼看著張虎被黜去統兵之位。

如玉默了片刻,抬頭道:“所以,皇上也要動咱們府了?”

張君冷笑:“今早,他言攘外必先安內,大約是這個意思。比起遠在西遼的趙蕩,我們永樂府顯然是更大的威脅。”

雲鬢半垂碧釵滑,含情/欲起嬌無力。床上的小婦人春睡才起,薄衫輕透,懷中攏著個小小孩童,張君隨那孩子吞嚥的嘴唇不住吞著口水。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都走到這一步了,你大哥對於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