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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門,我自會重回相國寺。但只要她活著,無論天涯海角,我都得找到她。”

若是找不到,端個破碗天涯海角去要飯,窮此一生敲開一戶戶人家的門,只要找不到她,就無法安心閉上眼睛。

“往後,永遠,都不要再從我的門前經過!”臨走時,他扔了這樣一句話。

也是從那之後,周昭就閉院不出。直到今天如玉回來,她才鼓起勇氣出門。

*

一路舟車勞動,目送蔡香晚帶如玉往後院去了,張登回頭再打量自己的三個兒子,雖都還默不作聲,卻也不是前幾年一個看著一個便恨不能掐死對方的樣子。若此時老妻還在,何等欣慰。但隨即張登又是一聲苦笑。當初無論他還是老妻區氏,私心偏頗,造成幾個孩子心理失衡,才會盯著對方皆是如狼似狗一般。

他斜掃姜璃珠一眼,見她仍還坐著不肯走,不得已過去低聲說道:“乖,先往慎德堂去,我隨後就來。”

姜璃珠閉了閉眼,終於起身,伸了手叫小芸香扶著,自三個比自己還年長的兒子身邊慢悠悠走過,一個個聽他們低聲虔誠的說了聲母親大人慢走,才出了大殿,自廊廡轉往了後院。

張登待姜璃珠走了,便緩緩坐到了椅子上:“一家人的和樂,是兄弟間的和樂。這一點,為父也是這兩年才能慢慢領悟。前些年我疏於管教你們,於家事上也甚少操心,震兒險些死在外頭,一道疤險險換得一條命來,那道疤也在我的心頭,警策著我要不偏不倚。而你們母親早死,也逼著我不得不兼起為母的責任來。

老大雖回來了,但拒不肯再承世子之位,既如此,我這個世襲郡王做得一天,仍還有老二來承爵,你們兩個沒異議吧?”

張誠是庶子,輪到誰也輪不到他,才不管這個。而張仕覺得無論到誰頭上,也不可能到自己頭上,也不過一笑置之。

待這二人走了,只剩張君一人時,張登輕叩著桌子說道:“你往雲內督軍三月,姜順聯合一朝文臣,幾乎將我張登祖宗八代罵了個遍。皇上將奏摺一車一車送到府中,直言是因為當初你單刀鎮西京大營的奇功,才留中不發。今天只怕姜順父子還有一輪彈奏,你再不出面對抗,為父真的要挺不下去了。”

他是個武夫,無論呈雄還是認慫,皆無比的坦蕩。

張君道:“既挺不下去,為何還接受皇上賞封,要從國公一躍而成為異姓王?你也知道,他此舉,無異於架永國一府往火上,叫文臣們越發要眼紅彈奏,也許還恨不能捨身死諫。”

張登先是咯咯而笑,再接著便是仰天大笑:“我有四個得力的兒子,最難得還能團結一心。既有你們在,老夫便是金剛不壞之身,刀劈斧裂都不怕,還怕他趙宣幾把文火?”

第110章 大哥

張君也是一笑; 聽父親如此自豪驕傲的笑聲,莫名也覺得有些滿足。

張登口風一轉問道:“如玉這幾個月; 一直跟趙蕩在一處?”

雖說找如玉的差事一直由張震手下的花剌兵來做; 但身為父親; 張登也知道如玉是跟著趙蕩走的,之後; 張君多少次出京,也全是為了找如玉。

雖孩子不過三月; 張登也瞧出來初一無論相貌還是頭髮,完全是個異族孩子才有的樣子,所以才有此一問。

張君斷然否決:“不曾。”

“那她一直以來,在何處?”張登追問道。

張君輕踱到八仙桌後的條案處; 三月梨樹接了圓骨朵,如今案後就插著一瓶清供,蒼枝上疏疏密密幾朵奶白的骨朵兒; 含苞欲綻。他伸手摺了一枝,拿在手中瞧了片刻; 忽而狠手甩出; 一條直線越過大殿中堂; 從後窗上深紅色萬福紋上直直剁了出去。

隔牆那隻長耳朵長在姜璃珠的臉上,一花骨朵打的她疼到幾乎叫出來。

“她在奉聖州; 寄居於沈歸處養胎,若您不信,沈歸回京述職時; 您儘可以問他。”

張登默了片刻,說道:“你就未曾疑心過那孩子的血統?”

“父親!”張君厲聲道:“當初先帝娶同羅姝,趙蕩生來便是捲髮褐眼,而如玉之母,為同羅妤的妹妹,她生的孩子,自然也會有幾分異族血統。趙蕩因為父親的偏坦與打壓而心生私異,到最後弒父謀逆,走上末路窮途。他的血統您比任何人都清楚,難道您也質疑他?”

兒子們漸大,張登早已沒了能掌控他們的雄心,正相反,這四頭如狼似虎的兒子,正打算帶他走上一條前無古人的崛起之路,他始終比歸元帝醒悟的更早,也比他更開明,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