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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就像在一線天誘殺趙鈺,他將她託付給一頭餓狼,便果真相信她能叫獅子茹素,老虎唸經,而後伏在一線天靜等,等她誘趙鈺踏入那死局之中,全軍覆滅。

“對不起!”張君挽著如玉的手在空中搖晃,暖暖的夏夜,蟬鳴鳥啾啾,風送院外的荷香陣陣,他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如玉,對不起!”

這樣的事情數不可數,他總是一廂情願,而她費心竭力,筋疲力盡想要跟上他的腳步。

所以她走的時候心如灰色,她頭也不回,因為他什麼都沒給過她,邁開兩條飛毛腿,一路窮極心思的奔跑。而她跌跌撞撞,兩條細腿想要跟上他的腳步,他從來沒有回頭,沒有看過她一眼,沒有看到她滿腔的愛與熱情一點點被耗盡,那前行的路終於變成沉負,她跑不動了,也不想再追他。

她不是愛上趙蕩,或者愛上任何人,她只是愛的太辛苦,太累,太沒有底線,於是不想再愛任何人,封閉上自己,想要休息,不那麼累而已。

如玉眯眯濛濛,任憑張君滿臉滿身的吻著,輕聲道:“我接受你所有的道歉,當然,如果你知道自己錯在何處的話。”

她累的動都不想再動,張君卻還有的是力氣,他今天格外的猛,幾番弄的如玉招架不住,半途眯了片刻,末尾叫他一通折騰趕走了睏意。摸上胸膛問道:“你今兒可是不高興,難道將那秘藥呈給皇上之後,他仍舊原諒了姜後?”

張君道:“趙宣如今也三十了,女兒連著生了四個,兒子卻一個都沒有,大臣們急,他比大臣更心急,你與和悅在後宮說破此事之後,他氣到走不得路,是被抬回去的。

下午我帶那劉婆子入宮,又喚了和悅出來,幾廂對證,他也提了幾個嬪妃來問,才知道那味秘藥,從在東宮開始,但凡他看上眼的女子,姜後都會親自贈之,如此一個不漏,才會果真個個都懷不了孩子。

趙宣當時便要下旨廢后,大哥心急太過,還未等趙宣廢后的旨意出來,便急著為虎哥求情,稱姜順與姜後聯手誣賴張虎大哥,要求趙宣立即釋放虎哥。他如此轉移話題,非但張虎沒能救出來,趙宣又擱下了廢后一事,情況瞬息萬變,趙宣此時不廢后,等到明日,姜順等人有了新的應對方法,豈不前功盡棄?”

如玉道:“大哥提的,果真不是時候。”

張君又道:“回府之後,於後院裡談及此事,張項他們幾個亦有些埋怨我當時不支援大哥,不及時將虎哥救出來。他們總嫌我文人氣性,遇事不夠果斷,可憑他們一股匪氣,打仗或許可行,真正要圖謀天下,謀的不是兵,而是人心。”

如玉趴了起來,笑盯著張君看得許久,低聲道:“所以,你覺得大哥其實不那麼堪作領頭人?”

張君亦趴了起來,三更半夜的,兩夫妻相對而臥。他道:“大哥將文臣們想的太過簡單,覺得不過一群軟蛋而已,不聽話,殺了就是。可我們不是土匪,我們要名正言順的取而代之,要禪讓不要篡國,要讓江山平穩過渡,以我的心思,一個文臣都不能殺,收買他們的心即可。”

但永樂府中,張震為統帥,即便他內心不能認同張震的想法,也只能埋頭跟著他幹。

如玉支肘躺著,一頭青絲直溜溜逶垂於床,張君忍不住伸手要去撫摸。她道:“你可記得在陳家村時,看我們犁地?”

張君不知她為何要提到犁地,卻也點頭:“記得。”

如玉比劃道:“犁地的時候,騾子走在最前面,拉著犁,後面才是掌犁的人。如今一府之中,大哥可做那頭騾子,但騾子只能帶動犁,卻不知道該如何衡量一片地的曲折拐彎,不知道如何用最短的距離,花最少的功夫犁完那片地,這皆是掌犁人的事情。

騾子不可替代,掌犁的人也不可替代。大哥是那頭騾子,是騾子,就聽不懂人的話,你得想辦法潛移默化,叫他按著你的思路來辦,可犁地缺不得那頭騾子,人也不可能替代騾子的位置,你們都無可替代,但必須相互攜作。

若說兄弟不合,趙蕩三兄弟的下場你是看到的,人人皆有能力,三匹馬架著一輛車往三個方向跑,最終好好一個國家分崩離析。如今你是兄弟之中最清理冷靜的一個,大哥其人,並不是聽不進去話的那種,你與他好好說,他會聽的。”

她如今更習慣一個人睡,依舊轉身,縮窩到了壁角上。張君細細思量著如玉這番話,她呼吸淺淺,已經進入了夢鄉,忽而輕輕一抽,整個人團的更緊了。

張君默默起身,自床側衣架後取過瓦鐧來,側身坐到床邊,吹熄燈閉上了眼睛。夜復一夜,即便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