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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說破,氣的佯甩了她兩巴掌,目送她出門走了。

再往上走兩步,魏氏從自家巷口上衝出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如玉,是二伯孃不好,帶害了你。只是你今天這樣一鬧,往後可咋辦?”

如玉心道:往後果真落到陳貢手裡,我還得拿你當槍來使,你且回屋涼快著去。

她張嘴卻說:“我知道二伯孃的難處,並不怪你,快回家歇著去。”

魏氏抹著眼睛,叫陳金扶著也走了。再走到陳傳家門上,陳傳回了縣城,如今就剩圓姐兒與馮氏兩個,不必她們出口,如玉便叫道:“圓姐兒,去替我餵豬餵雞去,我還得替一家子的人做飯了,趕快兒的!”

圓姐兒似是才醒悟過來,與二妮兒兩個按止瞭如玉道:“好嫂子,今日你就坐到炕上等著,讓我們替你做頓飯吃,再把豬和雞都餵了。”

月華初上,家裡破例點了三盞油燈。馮氏帶著圓姐兒與二妮兒兩個替如玉做好了飯,又陪她在炕上吃罷,替她洗好了碗關好了院門,這才走了。如玉此時心仍還怦怦跳著,忽而憶起個什麼,隔窗子問道:“安康,你可給里正大人和沈大娘送過飯?”

安康道:“飯是送了,可是碗卻不曾拿來。我大哥說若要取碗,還須得你自己親自去。”

如玉聽這話有些怪,遂回道:“那就明日一早我再去取,咱們今夜早些兒睡。”

外面似乎隱隱的,就有那麼一聲清咳。安康急忙又道:“沈大娘方才還唸叨自己有些不舒服,不如你再走一回,趁此取了碗再看看她,須不須我去請個郎中來。”

這倒是要緊事情。如玉連忙下了炕,披上外衣又穿好鞋子,一路穿過澗溪再到沈歸家門上。張君站在院外,還是一身疾走過的熱氣,他道:“如玉,你來,我要問你幾句話。”

如玉也怕沈歸老孃是睡了,壓低了聲兒問道:“沈大娘可是不舒服?你在他家住著,可問過她要不要請個郎中來?”

張君道:“她早睡了,你來,進屋。”

沈歸這屋子,如今徹底變成張君的了。他進門先坐到臨窗小案前那椅子上,指著旁邊另一張椅子道:“坐!”

如玉小心翼翼坐到了咯吱咯吱作響的椅子上,便見張君案頭竟是她方才發難陳貢的那本厚厚的族法。他翻開,從裡頭揭下一張張間批依次在如玉面前排開,一張張指著道:“這裡頭,有一半兒是三年前的熟宣,另有一半,是今年才新上的熟宣,唯有一張,年頭最久,約有五年。”

他細長的手指輕點著,搓出一張到如玉面前,指著道:“這張,就是你今天發難陳貢的一張,墨跡都是新的,印章上的斜紋也全然不對。你拿份假東西糊弄陳貢,還聲稱要告到秦州府去,你可知道這東西但凡識得幾個字的人都能認出來?”

如玉辯道:“當年前任族長臨死前,確實做了很多間批。後來陳貢一上任,便把那些間批全都推翻,非但如此,還燒掉了前任族長的間批。里正大人所指最舊的那一張,恰就是當時我丈夫安實私留下來的一張,我當時因為幫安實抄族法,所以記得一些,便摹著前任族長的筆跡寫了下來,也是想要以備後用。”

張君手指虛搭在唇畔,邊聽邊笑,他笑時眼角微微上揚,泛起淺淺的桃花,好看的叫如玉恨不能去輕手撫過。他又道:“所以你早就知道陳貢違逆前任族長,並且燒了他的間批,並因此而摹前任族長的筆跡,私刻他的印章,正是為備今日所用?”

如玉被張君眼角那絲暖如桃花的笑意勾著,心怦怦兒跳著,抿唇道:“是!”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張君收回那張間批,轉頭盯著如玉:“惹了陳貢,你在此也就呆不下去了。你必定還有後手,才敢如此底氣十足的惹他。告訴我,那後手是什麼?”

如玉鼓起勇氣抬頭,盯著張君那雙笑起來就微微有些桃花紋的雙眼,誠言道:“我的後手,就是里正大人您。”

不等張君再言,如玉緊接著又道:“您有理想,有抱負,有節氣,是道德高尚,品行兼好的是正人君子。所以,我知道您肯定會幫我從這裡走出去,今日才敢於麥場上有此一鬧。”

張君邊聽邊笑,聽到最後低頭拍了拍那本族法復又將它輕輕合上,回身正對著如玉:“能隱忍,能謀劃,還懂得誘敵深入,逐步反殺,並替自己想好退路。若不是有幸目睹全程,我竟不知道你是一個如此有勇有謀的奇女子。”

如玉一笑:“你不必如此高抬我,我走投無路,想要與你做場交易,概因我知你是個君子。

我還有些拙劣的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