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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

發財娘子整整吃了二十鞭子都不曾吐口,如玉自然也要咬牙替她頂下來。

陳貢顛著肚子哼哼直笑,指著外村幾個精壯的男子問本村似鵪鶉一樣顫顫兢兢的婦人們:“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得從陳家店子請人來打嗎?就是因為你們一村的人們總愛相護著,下不了狠手,慢慢竟慣出個叫你們不把族法族律放到眼裡,想奔就奔想跑就跑的病來。”

他再看如玉:“如玉,只要你肯指證她是跟人私奔,今兒我就活活打死她。你仍回你自家去,我一鞭子也不動你,好不好?”

如玉回望身後那群似鵪鶉一樣哭個不停的婦人們,再看一眼被高吊著的發財娘子,卻仍是搖頭:“她是為了給孩子請郎中,實在不是私奔。您再問,我也是這話。”

“請郎中也不行。沒有男子相陪,你們這些婦人就絕不可以走村串戶,這是族裡鐵一樣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陳貢怒喝道:“來人,把如玉也給我吊起來,打!”

立刻便有兩個男子上來捉如玉的胳膊,要將她捆起來,與發財娘子吊到一處去。如玉的二伯孃魏氏與陳貢還有些私情,這時也嚇壞了,撲到陳貢面前跪了便去揉他的腿:“族長大老爺,我家如玉老實,是叫那發財娘子哄騙了而已。求求您看奴家的面子,千萬別打我家如玉,好不好?”

陳貢嫌髒,伸手撣髒物撣開魏氏的手,吼道:“給我吊起來,著實打!”

這小寡婦才新寡,又長的漂亮,招蜂引蝶的功力自然更勝過發財娘子,只怕將來要比發財娘子更難管。如今正是個能打服她的好機會,陳貢又豈能放過。他已經站了起來,見陳家村的男子們推推諉諉不肯動手,揮手招了那幾個外村男子道:“你們給我上,捆實了打!”

那外村的男子,與本村又無親眷干係,自然也不會憐惜這村的婦人們,他們將如玉的兩手一扯繩子一捆,連拖帶扯到到鞦韆架下,繩子刺溜一聲甩,如玉便也被吊了起來。不遠處是浸泡在水裡的長鞭,陳家店子那執鞭的男子蘸滿了水提鞭已經走了過來。

如玉被吊著雙手,回頭咬牙罵發財娘子:“叫你腳程快些快些再快些,跑出渭河縣就有希望了,誰叫你不跑快的?”

發財娘子也還醒著,哽咽了兩聲道:“如玉,沒希望的,咱們永遠也跑不出去,渭河縣太遠了,遠在天邊。你早晚要配虎哥,而我得配給那老皮皮,陳貢的鐵腕,咱們是拗不過的。”

如玉仍是咬牙切齒:“不可能,我死也不會嫁給虎哥,而且我也肯定會從這裡正正當當走出去。”

那鞭子先往後揚了揚,在空中劃了個漂亮的弧彎,破風而來。如玉也是平常婦人,生來還未遭過鞭抽,側頭縮脖子閉上眼睛正準備要挨,等了許久卻未感覺到鞭子落到自己身上,反而是人群中一陣騷動。她睜開眼睛,便見麥場中一個身著白衣戴墨玉冠的男子,正執著那鞭首,與執鞭的人四目相對。

這人身形修長,體態纖瘦,如玉居高,能看見他光潔平坦的額頭上一雙鋒眉,叫清晨的陽光拂著,根根分明。他輕輕鬆了那鞭子,抱拳遠遠對著坐在圈椅上的陳貢施了一禮,問道:“可是陳氏族長?”

這一禮動作行雲流水,姿態謙和,不卑不亢,是世家子弟才有的好氣度。如玉還叫人吊在柱子上狼狽不堪,卻也暗讚一聲。

陳貢方才還見這男子遠在大路上,哪知他身形快到無法分辯,於片刻間竟就衝到了麥場上,捉住了那要甩到如玉身上的鞭子。他起身走了過來,左右四顧,抱起了拳頭卻不知該如何稱呼這突然而來,一身貴家之氣,一口京腔的陌生男子。

里正陳寶兒氣喘噓噓撥開人群的肩膀,上前打著哈哈兒笑道:“族長大老爺,這正是咱們陳家村新來的里正,從京裡來此的張君,張大人。”

張君?陳貢還禮,不動聲色打量著面前這年輕人。白麵淨膚,鋒眉秀目,極俊俏的面相。永國公府的二公子,武德大將軍的弟弟,這些名頭已叫陳貢咂舌。更何況聽聞他還是去年甲榜第三的探花郎,這樣一個人才被貶到陳家村來做個里正,真可謂是從雲端摔入泥塵。

張君四顧,見麥場上一眾的男子皆定目看著自己,轉身自陳寶兒所背的行囊中抽出一柄長劍,縱腰躍步,揮劍,斬斷吊著發財娘子的繩子,在眾人一聲驚呼中穩穩將她抱住,隨即放落到了麥場上。

如玉眨巴著雙眼,眼睜睜看著這白衣如練的男子忽然騰空而起,揮劍,那繩子斷掉的瞬間,她便穩落到了他懷裡。那是一股極淡的皂莢氣息,淡而清正,平穩而硬實的胸膛,心跳緩和。她雖頂著個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