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寡婦,這是我的一點謝意而已!”
從鎮上員外家的大小姐淪落到這小山村裡,那床錦被的嫁妝,還是她公公當年替她置的。她珍藏著,到如今都捨不得拿出來蓋上一回。可見了這男人,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就要叫他蓋了。
如玉仍疾步往前走著,經過自家山窖,再往前走了幾步,猛的收住步子停了腿,倒把張君嚇得一跳。他幾乎要貼到這小婦人的背,也停住了腳,才要張嘴,便見那小婦人忽而轉身,一指搭在唇畔湊到他耳邊輕輕一聲噓,隨即低頭,一口氣便吹噓了油燈。
有好一會兒,天地四野濃黑如墨。等漸漸適應了月光,張君才將自己叫她幾乎赫飛的魂魄收納回來。她整個人帶著一股子,昨夜那被子所藏的淡淡桂花香氣,甜膩,溫暖,叫他心止不住狂跳起來,忍不住想湊的更近些,再多聞上一聞。
如玉一手慢慢往下壓著,示意張君放緩了腳步,一邊轉身回頭,又湊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在此等著,千萬不要出聲兒,我聽著了老鼠聲兒,進山窖抓回老鼠去。”
要說張君生平最怕的,老鼠當數第一,蟑螂還在其次。
他一聽有老鼠,那還敢一個人站著。見如玉躡手躡腳輕推著門進了處山洞,自己也有樣學樣,躡手躡腳也進了那山洞。
夜裡山窖中的黑,簡直如化不開的墨一般。
張君這回是真傻了眼,那如野獸喉嚨眼兒一般森森的黑暗中,沒了那小婦人,他一步也不敢邁,只敢在門上怔怔的站著。
如玉卻已經憑著自己對這山窖的熟悉,摸到了那通風口上,乍起兩隻耳朵聽著。
男人是老皮皮,女人仍是二伯孃魏氏。老皮皮顯然比魏氏還怕些,壓低了聲兒道:“你也是膽子夠大,要是那新來的里正大人回來,正好撞見了咱倆,可怎麼是好?”
魏氏本就聲音綿軟,對著男人們,那聲音更加柔柔軟軟的好聽,她道:“陳寶兒昨夜就透了風兒,京裡來的探花郎,看到咱們這窮鄉僻壤嚇尿了褲子,今早就起走了,再不會回來的。
她以為他們要入巷了,正準備想辦法把張君拖延著弄到別處去睡,好不叫他撞見個難堪。誰知才要回頭,便聽老皮皮又道:“今兒虎哥娘那個潑婦湊巧吃了我一鼠夾,倒叫我痛快不已。她躺到了炕上,這村子都能清靜十天半月。”
魏氏居然是一聲冷哼,隨即道:“你當她真是湊巧?全是如玉故意乾的,因為怕過了安實的孝日虎哥要娶她,故意指著大雁誆她往那松樹下,才叫她吃了一夾子。”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張君不但沒有香噴噴的被子,連窩都被人佔了,哈哈~~
第7章 哥哥
“如玉?”老皮皮顯然不信:“那可是個最老實的孩子,怎麼會。”
魏氏輕輕笑著,嘴裡含混不清,顯然兩人已經上手了。老皮皮有個邊弄邊說話兒的毛病,如玉此時還想聽,便也忍著雞皮疙瘩未動,許久便又聽魏氏道:“她是個蔫壞,這一村子的婦人們加起來,也沒她的心眼兒,你當她老實?”
老皮皮連連哼叫著,哼了半天忽而又嚎了一嗓子,氣喘噓噓道:“這一村子的婦人裡頭,唯獨如玉的一雙奶|子我沒摸過。自她成個大姑娘我就饞,饞她那雙鼓鼓翹翹的奶|子,如今安實死了,我一定要尋機摸上一回。”
如玉聽了這句,恍如著了當頭一悶棒,又是羞臊又是噁心。雖說她早有準備自己守了寡要受男人們的輕言薄語,可果真聽到了耳朵裡,就仿如被人扒光了一樣,恨不能立即就去剝了這廝的皮。
她隨即轉身就要往外衝,恨不能把這老皮皮抓起來拿自己尖利的指甲抓成個稀巴爛。誰知她才轉身,便碰到硬鼓鼓還帶著心跳的,屬於男子們才有的寬闊胸膛。
這是張君的胸膛,也是他才有的清正體味,如玉才衝進他的胸膛,就叫他環臂圈到了懷中。如玉一把推開,又叫張君扯入懷中,於黑暗中,他也在摸索著她的耳朵,終於在如玉抑不住的癢意中摸到了,湊唇在她耳邊悄聲問道:“那個老鰥夫,可是在說你?”
他拽著她拼命掙扎的兩隻胳膊,聲音卻是出奇的平靜:“你這樣子跑出去,就算撞壞了他們的好事,一個婦人家,自己面上也不好收場。你先冷靜冷靜,明日我替你收拾那個老鰥夫,好不好?”
見如玉雖不掙扎了,卻也不答應。張君又補了一句:“誘那虎哥娘踏入獸夾時,肯定是你故意的。若是那婦人吵嚷出來,於你也沒什麼好處。”
張君耳敏,初來那日陳寶兒與安康在東屋裡偷言時,如玉偷腳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