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城,夏州也失守了。”張震直截了當說道。夏州是近百年的國門,一夕之間,叫西遼佔了。
張君默了許久,搖頭道:“與敵戰事,是皇上與虎哥並一眾武將的職責,恕臣弟無能,不能替你們出謀劃策。我所能做的,也唯有替您守好朝中這一攤子,叫文臣們不有二心就好。”
二人自宗祠敬完香出來,出永王府,一路漫步到府後那處營房。今日營中兵士們全部放假,院中空空蕩蕩。張震忽而轉身一個橫掃,張君身疾,抬腿本欲要躲卻又生生忍住,叫他橫腿掃倒在地,隨即於地上一個鯉魚打挺,也將張震橫掃在地。
張震迎頭一拳就揍了下來:“小王八蛋,弟兄六個就你最會裝,叫聲大哥可是會死人?”
張君手迎上張震的拳頭一個反絞,逼張震膀子勒上自己的脖子,反唇問道:“清頤園那位是怎麼回事?昨夜那與皇后同份例的賞賜又是怎麼回事?你果真拿自己當大哥,當長輩了?”
張震掙不開張君反絞的手,雙腿反剪一個翻身將張君搡遠,罵道:“小王八蛋,我們張府六兄弟,怎麼會出你這樣一個醋壺?我不過是多看了你家如玉一眼,有能耐你剜了我的眼睛!”
兩兄弟躺在冬日凍土的營院之中,頭頂是湛藍的天,一排排青灰色的瓦簷。張君忽而就笑了,側首望著張震,決然道:“雖我不能剜你的眼,可她是你弟媳,多看一眼都不行。更何況清頤園那位……”
張震仰頭,閉上眼睛伸平四肢躺著,眉梢,眼角,連帶嘴角漸漸沉了下去。他道:“欽澤,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像你一樣,整個世界圍繞著女人展開。我看待女人,與你不一樣。她們是當季而生的花朵,嬌豔芬芳,我會偶爾止步看上一眼,再或者摘下來逗上一逗,但我不會投入太多的心思在她們身上。
清頤園那個,也不過頑物而已。我過完十五就走,待我走後,你找個時機將她處置了即可。
咱們是兄弟,文武兼治,內外兼修,大哥我御駕親征,是在守國門,亦是在阻擋趙蕩那頭虎視眈眈的惡狼,替你守著竹外軒那點薄門淺戶。你也要替我守好這萬里河山,由內囊將它一點點治理到強大起來,咱們兄弟攜手,永遠都不能對彼此產生疑心,好不好?”
張君一把將張震拉起來,替他拍著身上的土:“大哥,對大嫂好一點,一起生個孩子,我永遠是你們的家臣。”
張震緩閉那狹長的眼,方才臉上所有的歡喜盡數斂去,過了許久,拍了拍張君的肩道:“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皇后,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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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頤園中住的,是左丞相朱蒙府上的幼女朱顏。”禁軍侍衛長周倉連著說了三遍,見皇后周昭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問道:“大姐,你可是在聽我說話?”
周昭啊了一聲,反問道:“那姑娘的小名兒,可是叫甜甜?”
周倉道:“是!”
原來是那個朱顏。前朝未滅時,姜映璽拿她惑張震,要偷渡個孩子入宮廷,張震兄弟將孩子換成了一隻剝了皮的狸貓偷渡進去,恰就是那朱顏姑娘做的手腳。
周昭腦中回憶著那朱顏姑娘的長相,過得許久,長長嘆了一息道:“我想見見她!”
“可要將她提入宮來?”周倉問道。
周昭緩緩搖頭:“倉兒,我不但想見那朱顏姑娘,我還想知道你姐夫與她究竟是怎麼相處的。你可能想到這樣的法子,叫我能居於暗處,看看你大哥究竟在跟她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周倉二丈摸不著頭腦,下意識搖頭道:“男人女人在一起還能做什麼?大姐,你是皇后,就該有皇后的胸襟氣度,那朱顏連這延福宮都入不得,不過一個玩物而已,既你心裡不舒服,弟弟改天弄死她也就完了,你又何必給自己添堵?”
周昭斷然道:“不行,我必得要見她,而且還必得是皇上也在的時候,你去替我安排就是。”
她忽而回頭,小囡囡在珠簾後躲著,懷裡抱著一隻宮婢們替她新納的小錦雞抱枕,兩眼滿是與年齡不相符的老成,正在盯著她看。今年是雞年,年年按生肖宮婢們必要做這些手工針線的,周昭伸著兩隻手,待囡囡撲到懷中,捋著她額前的發輕聲問道:“今兒休假不必學功課,但你是公主,要做天下貴女們的典範,即使教養嬤嬤沒有要求,也該自發跟著嬤嬤們學學針線,怎麼能抱著個玩物兒就四處玩了?”
囡囡舉著那小錦雞道:“這是昨兒初一弟弟管我要的……”
“要稱本宮!”周昭提醒道。
囡囡連忙改口:“昨兒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