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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幾個翹著二郎腿的清客們皆放下了腿,一眾人都湊攏到了金滿堂身邊,笑的十分暖昧:“怎麼個名器?先生可曾嘗過?還請先生給咱們解釋解釋。”

張誠遠遠站著; 冷目瞧著。

金滿堂在眾人仿如狼涎般的眼光中輕聲說道:“同羅一族的女子; 自二十年前黃頭花剌破國之後; 皆被金廷擄去; 我雖也有了年級; 也行走江湖多年,但也只是聽聞過,卻沒有嘗過那滋味兒。

但據我一個金廷兄弟所言……”

他聲音越來越小; 張誠也漸漸湊了過去。便聽金滿堂說道:“同羅女子,相貌已是絕勝,唯其身體才是妙極。聽聞她們天生如水做成,但凡男子觸身便軟似無物,妙不可言。我那金廷兄弟曾偷過他父親後宅一位妾室。

以他的話來說,凡有婦人,與男子行事,得歡者總不及男子。那同羅女子卻不同,正所謂男歡女愛,她們體質殊異……”

一個清客狠拍大腿,湊在金滿堂身邊問道:“如此名器,怎的就絕了跡,只剩得那契丹公主一人了?”

金滿堂也是惋惜不已的樣子:“金廷那幫蠻子們,牛嚼牡丹,狼吞虎噬,因這名器二字,同羅氏的婦人們於金廷之中,也是狼爭虎奪,今日東府昌盛便在東府,明日西府即起,又被掠入西府,這二十年中,同羅一族的婦人們,被折磨到生生絕了跡……”

忽而一聲瓷杯碎裂之聲,一人抬頭,見張誠手中攥著把瓷杯碎片,血正從他四指縫隙間往外滲著,連忙問道:“張三,可礙事否?”

張誠搖頭道:“無事。”

他取了方帕子出來,輕輕揩著手,走到金滿堂面前,冷掃著這據說與北方各國皆有很深的交往,彷彿蘇秦再世般的人物,忽而一聲冷笑:“金大官人,那契丹公主,乃瑞王義女,才不過十八歲的未出閣女子,竟被閣下如此放肆的,於眾人面前議論其身世,無比侮辱之言,要是我報到瑞王耳朵裡,金大官人還想不想要腦袋?”

金滿堂站了起來,接過張誠甩來的帕子放到桌上,伸手拜道:“這位想必是永國府張三公子,失敬,失敬。我不過是個生意人,蒙大家抬愛才亂說幾句,酒桌之上無大小,方才也是幾句醉話,大家千萬勿信,千萬勿信啊!”

金滿堂顯然也知道自己禍從口出,嚇出一向冷汗來。可是這話都已經說出來了,誰能管得住眾人的嘴。一眾清客門臣們,低著頭議論紛紛,講的竟皆是些名器之類的話。你說女子各各相同,他說女子各各不同,言語愈低,話題已經扯到了秦樓楚館,名妓頭牌身上去了。

忽而門外一聲報:“太子駕到!瑞王駕到,寧王駕到!”

眾人頓時收拾正形,站起來齊齊向這三尊神下拜。張君跟在最後,雖是欽使,卻也不過一個五品翰林,仍還穿著那緋色的五品官袍。他跟寧王打了一架,寧王一身錦衣上湯湯水水,他混身倒是乾乾淨淨。

張誠很好奇,若是二哥張君方才就在場,聽金滿堂一席議論同羅女子,於如玉來說,極盡侮辱的話,會怎麼樣。

他要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要如何才能堵住世人對於如玉的妄議妄言?

早就說過,趙如玉那個女人,他要不起,可他偏是個軸性不肯信邪。

沈歸守在陳家村六七年都沒敢動過,安敞那樣的魯夫如餓狗守著塊肥肉,擦過口水一指頭都未敢沾染。他倒好,睡了,娶回家,沒嘗過人事的傻子,也許連名器二字的意思都不知道,卻不知群狼惡虎,環伺於身後,任憑他再無論如何掙扎,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奪走,被一個又一個帶著好奇心的男人好奇,佔有,最終淪為玩物。

名器一詞,將女人當成用物來稱呼,極盡侮辱貶低,這金滿堂絕不是醉話,或者無意妄言,他是以言行為契丹公主造勢。四國結盟之事,由寧王趙鈺挑起,張君來做欽使,但整個大局,是由趙蕩一人在把控。

但顯然,趙鈺不想被趙蕩把持,他想挑開趙如玉的身世,把真正的契丹公主,放到諸國結盟的籌碼桌上,送給西遼,然後力爭真正達成同盟,一同滅金。

而不是任由趙蕩拿個假公主欺騙諸國,假意結盟,討好皇帝,贏得名望,最終順利登基為帝。趙蕩是個文人,沒有拿過刀,沒有打過仗,眼裡只有江山,帝位,不知金人席捲而下的可怕。所以才敢拿個假公主肆意玩弄諸國。

江山在於謀,而不在奪。張誠押定趙蕩才是能笑到最後的那個,所以才要投誠於他。

*

另一處館閣中,一盆盆金繡球怒綻,各處燈火盈盈,細樂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