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抱在一起,穩穩的睡一夜,好不好?”
張君不說話,坐到如玉方才坐的椅子上,盯著上面那幅各類鮮果看得許久,終究沒敢揭紙翻開,起身道:“洗洗睡吧!”
側室就在隔壁,因如玉每夜要沐浴,常置著熱水。她用慣了的浴缶,裡頭自有一股子桂花香氣。當然,仕家女子們沐香湯,一般是用千步香或者九和香,非但透肌而香,常沐之,還能怯病提神。
如玉在陳家村時唯能收些八月的桂花,經年而沐,身上自然一股桂花香氣。她當初因懼怕張誠而對各類香產生了心癮,聞香即嘔,到如今除了桂花,餘香皆不敢用。
張君沐在暖暖的香湯中,如玉便抱著他的頭,細細替他揉搓洗淨,衝著水。
他見了她,總要尋個去處。一隻手往如玉臉上撩著水花兒,叫如玉打落,片刻又找了過去。
“是為了明兒過十五,皇上才放你出宮的?”如玉邊揉邊問。
張君一笑:“倒也不是。本來翰林學士就該三日一休沐,兩個老的捉弄著不肯叫我回家,今兒皇上特此發了話,往後必得要我兩日一休沐。所以,往後隔兩日在宮裡宿一宿即可,不必天天兒的。”
在宮裡隨侍御側四十多天,他幾乎未發過一言,未說過一句話。非但他在觀察皇帝,皇帝其實也在觀察他。至純至性,這是歸元帝在父親張登面前給他的批語。這四個字,也許會成為他在將來的奪嫡之爭中能明哲保身,能帶整個永國府渡過兇險的法寶,他可得放在心頭,時時惴磨。
他漫不經心問道:“明兒十五,你可想出去逛逛?”自打來京,他便一直記著要帶她去趟那小小的五莊觀,看看自己小時候呆過的地方,卻一直沒顧得上。
如玉取瓢替他衝著頭,搖頭道:“明兒不行。明兒一早,母親要帶著我們幾個到開保寺去上香,聽聞明天還有客來,晚上一家子開宴,大嫂有孕不過略坐坐,一應事兒都得我和香晚兩個照應。”
張君哦了一聲,忽而縱腰一個反撲,便將如玉反撲到了水。浴缶本就不大,兩個人撲進去,水嘩嘩往外溢著。如玉連聲嘖嘖彈著舌頭,一邊踢著張君轉身往外爬。
兩人溼嗒嗒滾到了床上,張君嘻皮笑臉的抓著,如玉哼哼唧唧求著饒,正鬧著,便聽窗外重重一聲哼:“二少爺可回來了?”是扈媽媽的聲音。
張君忽而一滯,捂上如玉的嘴道:“就說我不在。”
如玉拉開張君的手,披了件褙子下了床,笑嘻嘻撩簾出了臥房,在窗邊問道:“媽媽大晚上的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當然是先問問是什麼事情,再說張君在不在更妥當。
扈媽媽道:“方才老奴自外院進來,聽說二少爺已經回府了。恰好,夫人犯了胸口痛,要二少爺過去看看。”
如玉見張君已經急的在臥室裡亂走了,忍著笑道:“他確實是回來了,這會子正在沐浴。方才我彷彿聽聞他說沐洗完了還有事要出去一趟,等我一會兒問問,若不是衙門裡的事,再叫他過去,可好?”
總不能一次推掉,先打個伏筆,然後明日一早再扯個謊,事兒也就過去了。
扈媽媽默了片刻,轉身走了。
在外宿了四十天頭一夜回家,又要叫母親拉去侍疾,張君的興致可想而知。他默了片刻問道:“上一回她不是都好了麼,怎麼又開始鬧了?”
如玉重換了套衣服出來慢慢穿著,說道:“許是身子不爽利,你先睡,我去看一眼。如今她待我還算客氣,頂多陪著寬懷,說會子話,也就放回來了。”
張君按止瞭如玉道:“你先睡,我自去看看。”
不過半個月不見,張君幾乎沒能認出母親來。區氏熬著一口氣要等著看鄧姨娘如何落魄,終於熬到了那一天,猶如枯木逢春老樹開花,著實歡喜了幾天。
可如錦給了她更大的打擊,丈夫要睡女人,連相貌都不看了,還是當年落難同僚家的孫女,她再受一重更重的打擊,整個人都木木呆呆,見張君來了,竟還難得給個笑臉:“方才,宮裡送出訊息來,張誠要尚公主了。”
張君跪到她腳邊重重磕了三個頭,垂頭不語。活了二十年,母親頭一回給笑臉,他竟有些手足無措,就如她不知該如何親近這個自來冷落的兒子一般,他也不知該如何親近她。
“可我聽太子妃派來的人說,你今兒在宮中一舉參倒了賢妃的父親,兵部尚書岑參。岑參把持兵部多年,是你爹的老對手,他今兒倒黴,你爹也很歡喜,晚上進來吃飯,倒還讚了你兩句。”
如今區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