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燥火難捺,偏軟玉溫香個小婦人就躺在他身邊,吃又吃不得,越揉燥火愈盛,頂搭著小賬篷,燥森森辣絲絲,這點子邪火無處可發,唯將她捏的青青紫紫。
如玉雖是個水性婦人,但身上帶著月事,眼看張君面紅耳赤粗喘著,兩隻眼睛都紅了,心悔自己不該撩弄他,欲要引他往正道上,知道區氏勝比伏魔仗,只要提她,張君多少邪念都能瞬時消退,遂連連推道:“快往你娘屋裡去走上一走,否則她又該罵你了。”
張君也知自己該走了,但貪戀她的體香,貪戀與她在一起時的舒適自在,忽而輕咬一口,如玉疼的幾乎翻坐起來:“你好好兒的咬我作甚?”
“早上我走的時候你還曾答應,今夜必得放我吃一夜的奶,怎的才這一會兒就不行了?”張君整好衣服,搭袍簾劈腿坐在床邊,見她勾著脖子檢視是否有咬傷,輕笑道:“果真咬出了血,你自己伸手摸摸!”
他拉如玉的手往自己身上扯。如玉觸得那金剛杵似的硬物,燙的縮手,脹紅了臉輕啐一口,罵道:“當初你還說,天長日久,你得叫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兒的人呢!我今兒可算是知道了!”
“什麼樣兒的?”張君扯著如玉的手,只要她軟綿綿一隻小手握握,自己便能舒服些,逐著問道:“我是什麼樣兒的?”
忽而簾外一陣嬌聲:“二少爺,可要奴婢將茶端進來?”
是那早晨區氏才送進來的秋迎,捧著茶盤,就在月門紗帳外站著。
張君躬腰半趴在床上,一臉的嬉皮樣子瞬時散去,擰抽著眉鋒,臉脹的通紅,一動也不動,仿似定住了一般。如玉早知他有兩張臉,人前一本正經,人後無賴一樣,但若兩廂撞到一起,他便果真成個呆子了。
她勾手放下那冰裂梅花的帳子,將自己和張君都掩在裡頭,吩咐秋迎:“將茶擱在臨窗案頭,二少爺一會兒自斟,你且退下!”
張君乍耳聽著,直到秋迎放下茶盤,腳步聲出了正房,他才忽而活了似的站起來,乍乍著雙手在床前亂走:“這又是打那兒冒出來的?怎麼一聲不吭就往我們房裡鑽?”
如玉忍著笑道:“昨夜你爹發的話,今早你娘送來的人,說咱們院裡缺僕少婢,送來給咱們使喚的。”
張君自幼跟個許媽在一起,自來住在靜心齋的後罩房裡,竹外軒這小院兒,還是他進士及第之後,區氏以為兒子自此能平步青雲,特意撥來的。
誰知他以甲榜第三的資歷入翰林,竟就入了書畫院那個一眼看到天年的地方,成天繪地圖,偶爾於宴會祭禮上作詩繪畫歌功頌德,一輩子也不可能出頭。區氏心中憋鬱,自然就一直不肯給他派丫頭來。
張君出孃胎以來,也就在如玉面前像個無賴,本以為這竹外軒關上門來便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誰知區氏竟還派得幾個丫頭來,簷淺戶窄的小院兒,正房些微有點聲音外面都能聽到,再要想耍耍無賴,還得作賊一樣防著丫頭們。
“不准她進這屋子!”張君氣急敗壞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立刻給我趕走!”
如玉坐在床上看他一張俊生生的臉兒紅裡透著些粉,若他羞起來,當比正青春的女兒家還好看。她道:“我總得有個丫頭收拾屋子,洗衣,整院,難道這些事兒皆讓我自己幹?”
張君這才停住。他還是大意了,許媽能幹些院裡的粗活,屋子裡許多零碎小活兒,理衣服擦桌子,總得要有個丫頭幹才行。如玉來了這幾日,顯然這些活兒都是她自己乾的。
他道:“那就準她進來,但必得是我不在家的時候,等我一回來,就絕不准她們踏進這屋子一步。東西廂也不行,全給我躲到後罩房去。”
張君出門,秋迎就在門外站著,夏衫本就薄,她穿的更薄,翹翹兩點金蓮露於裙外,好奇這房的男主子,他果真生的很俊,在閨房中也頗有些樂去,就是怎麼一出了門便鼻子不是鼻子眼兒不是眼兒的,遠遠掃自己一眼,目光中滿是戒備彷彿她是頭會吃人的狼一樣。
張君只掃得一眼轉身便走,那妖妖佻佻的小丫頭,他記得是在四弟張仕房裡磨墨侍筆的。有這樣的丫頭磨墨侍筆,也就難怪他連考場的門在何處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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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區氏那裡領了一頓訓,聽她說了一番自己受的冤枉與苦回來,到常靜軒外,張君便叫周燕攔住。她道:“二哥哥,我大姐那天帶二少奶奶出去裁衣受了累,回來之後便身子不舒服,病了這幾日,身邊連個能做主的人都沒有,咱們自小兒玩大的,你過去溫勸溫勸,或者她能好起來?”
裁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