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知信使是張誠,我當時並不知道是他; 打傷了逃,然後他逃了。
之後; 我尾隨那金國郡主,知道她手中有金國的戰略佈局圖,於是尾隨著她; 於途中一路悄悄偷出來摹了一份,往交戰區送到了我大哥手中; 備他參祥,而後便回了京城。
回來之後,又在府外盤桓一日; 是為說服祖母,叫她點頭答應你入府。之後,才往西京找你。”
如玉問道:“張誠的事兒; 你可曾告訴你爹?須知一府之中; 有他那樣一個叛賊; 大家日子都不好過。”
張君默默搖頭。他並不相信父親會揹著太子而在趙蕩身上下賭注; 以他的瞭解; 張登不可能做那樣的蠢事。但是張誠作為他最疼愛的兒子,背父叛府,張君倒是很想知道徜若有一天父親知道真相; 會是個什麼樣子。
他道:“永國府最重要的,就是我大哥與父親之間書信來往的軍事情報。我已去信通知大哥當心此事,目前倒不必再擔心什麼,橫豎只要我大哥生了警惕,這一府就還不必怕誰。”
在沒有查明究竟是誰下砒|霜害她之前,如玉暫且不打算將那個公主的身份告訴張君,一來,她那亡國公主的身份,於他必將成為一重拖累,怕他聽了更添一重煩心。
再則,張誠說過會替她一力瞞下,倒不是她信張誠的為人,僅以其陰私來度,恰如當初的沈歸安敞一般,也是將自己當成奇貨可居,暫寄於此,在遇到合適的時機之前,必然不會四處張揚。
而今之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至於張君,當初上京時本還是個君子,未拆翻過如玉貼身而藏的東西。但就在張誠送胭脂水粉的那夜,他就將那本法典並銅璽皆抱出來從對到尾翻了一遍。早將如玉身份查的清清楚楚。
趙蕩是他的先生,這些年拿個契丹公主為名頂著不肯成親,京中人人得知。
如玉在這府中,早晚也會知道。他也怕萬一如玉在府中過的不順心,一怒之下抱著法典去找趙蕩,妻子丟了不說,變成個師孃,天天入府要拜,才是一大噩夢。
畢竟趙蕩生的高大英俊,相貌儒雅,宮外開府的王爺,要是果真入那王府做了王妃,天大地大她最大,比在這府中做小伏低受區氏的氣好過不知千倍萬倍。
張君腦海中但凡浮起趙蕩擁著如玉的樣子,整個人都要爆掉,如今也只能在如玉面前做小伏低,望她能將氣皆撒在自己身上,好滅了那出走的心。
兩夫妻舐足而坐,傾心而訴,卻又各懷鬼胎。
“那這幾日了?你出去又是為何?”如玉又問。
張君道:“御璽雖然被我找了回來,但失璽之事早已走漏風聲,滿朝上下傳的沸沸洋洋。太子在失璽期間,因怕皇上及早還朝無法交差,還曾在兵備及糧草等事上拖延過戰事。
瑞王是皇長子,因血統及出生上的瑕疵而無法為任儲君,但他這些年一直在各州替皇上辦差,在民間頗具威望,在朝也有一大批的擁護者。若皇上回朝之後他授意文武大臣上諫,只怕太子這一關難過。
所以,我這幾日出去,是為了找一件更大的事,在皇上回朝之後將它捅摟出來,以轉移皇上的注意力,遮過失璽之事,保太子此次平安得過。”
“那又是什麼樣的事?”如玉追問道。
張君一笑道:“鄧姨娘的兄弟鄧鴿,由我父親一手提攜,駐守貴陽,是朝廷四品武將明威將軍。在他手中,雲貴邊境上最重要的烏蒙部叛我大曆入了大理,近些年烏蒙部在大理治下過的並不好,一直有重歸大曆之心,但怎奈鄧鴿因私心而多方阻止,我策馬往雲貴一趟,正是說服烏蒙部重歸大理,若此事得成,於國算是一大喜事,加到太子身上,或者能將功抵過,遮過失璽之事。”
他總算坦承了所有事,如玉兩隻腳尋著張君的腳,尋到了弓足一下下的輕釦他的腳心,唇角漸彎,見張君埋頭過來伏到自己胸前,便知他如條戀母的小狗一樣,心中難過之極,因為自己是她的丈夫,卻不能保護她而悔愧,難過。
遂輕拍著他的肩膀,柔聲勸慰道:“你來之前,我細細思量過,下毒手害我的那個人,我覺得不會是你母親,她雖脾氣暴燥,但沒必要殺我這樣一個無背景又無家世的貧窮婦人,徒背條人命。
至於究竟是誰要下毒手,咱們慢慢查辦,你好好辦你的差,若能得些賞錢最好,我將這府中諸事理清楚了,在外尋機做點生意,等有錢了,咱們便另置一處宅院,分家出去,自自在在過咱們的小日子,好不好?”
一個女人,是嫁一根枯木,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