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憂母疾的心來,不如老奴替你尋把躺椅來,叫您躺著慢慢扇,如何?”
如玉不過坐著把小凳子,聽她這話又在諷自己,遂將那凳子推開,撩裙跪到了地上。扈媽媽十分得意的端盞燈出來,放到了如玉身邊。
夏夜,各處燈熄,無論蛾子還是蚊子,一力朝這燈火撲不來。不一會兒,如玉滿身就叫蚊子咬出大大小小的包來。
屋子裡靜悄悄的,張君跪的挺直,手絞過帕子替區氏覆到額頭上,仍是鐵青著臉,一語不言。片刻,他聞到一股苦藥味兒,回頭便見如玉端著湯藥走了進來。屋中燈黯,張君親自伏侍著區氏服下湯藥,待她睡穩,替她遮好紗帳,才要走,又聽區氏一聲哎喲。
張君默了片刻,示意如玉先走。燈黑火黯的,如玉跪到張君身邊,勾他手搖了幾搖道:“我陪著你!”
約莫跪了半個時辰,張君側耳聽著母親呼吸平穩了,才要拉著如玉起身,便聽區氏又是重重一聲哼。如玉側首過來,在張君耳側細語道:“省點兒心腸吧,你娘今夜是不會叫我們回房的。”
過了片刻,她又道:“欽澤,我不會因此而惱你,怨你,好好跪著吧,等她發話咱們再走。”
只此一夜,她跪完了,也就完了。對於張君這個人。那怕他的性子並不是陳家村時她初見的那樣好,她亦能接受。那怕他在府中連狗都嫌棄,她亦不嫌棄。可一個婦人嫁給一個男人,是嫁給一整個家族,她愛他,卻不能愛屋及烏,因此而愛上區氏和這一府的人,她得想個辦法離開了。
張君悶頭跪了半天,忽而側首在她耳邊問道:“這兩夜可有想我?”
如玉初時不在意,待摸到個杵物兒,呀的一聲縮回了手,狠瞪張君一眼。只這一眼,張君的心便又滑到她身上去了。他還在人生中最貪床事的年紀,在如玉身上還未狠嘗過飽足,方才在竹外軒才�